第1章 惊变1

正心宗的坐落于天下九州之中的雍州,罗酆山地处名山大川之间,风景秀丽,远离尘世繁华,灵气盎然,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如若不是正心宗在正道内足以被评为一流势力,还抢不到这种地方开宗立派。

而徐世南居住在其中一个颇为华丽的庭院之中,目前坐在石凳上,双手托腮,对着眼前的庭中小湖正在发呆。

“今天应该华倾绾长老来吧……”徐世南心中想到,“今天是周日来着……”

在正心宗内,徐世南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存在,本来贵为宗主的儿子,身份本当是万人之上,然而如今的正心宗内基本上没有几个弟子辈分的人认识他,他平日里接触的也就是一些宗主嫡系的长老之类的,一些与宗主意见不合的长老都不怎么认识他。

执事和弟子就更不用说了,妥妥的一个透明人。

不得不说这种状态真实非常神奇,徐世南自从懂事以来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左思右想,也只能归咎于那个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母亲身上了。

徐世南不是父亲徐世昌明媒正娶了一个夫人后生的孩子,或者说后者压根就没有结过婚,只是有一天,在徐世昌在外游历过后,直接就神秘失踪了,然后就抱回来了一个婴儿,同时对外隐瞒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同时对于孩子的父母也只字不提。

这个孩子就是徐世南,然而徐世南私下底也明白,自己老爹就是宗门最顶上的这位,就是母亲不知道是谁。

话里话外都有一股我有故事的感觉,作为观众应该很喜欢看接下来的发展,但徐世南作为故事中的婴儿,他的感觉就不是很妙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徐世南面目无神,右手无意识地摆弄着,一道一道刚猛的气劲撕扯着眼前的水面,水花四溅。

看上去极为厉害,但徐世南自家人清楚自家事,自己修炼的功法并没有太多的特色,只不过是正气宗内一种最为中正平和的练气功法,攻击性不强,恢复力不强,易控性不强,也没有其他的特色,按理来说自己完全可以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但自己父亲一直说什么时候未到,专注眼下这一门即可。

徐世南不明白,但他愿意听从自家父亲的意见。

湖面之内倒映着徐世南英俊明朗的面容,眉如利剑,眼若垂星,鼻若悬胆,身上穿着练武之人最常穿的一身劲装,流畅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既不显得臃肿也不会让人觉得瘦弱,搭配着着一张脸,任谁一看都要赞一声美男子。

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人欣赏。

男人的身侧还有一坛酒,没有标签,是徐世南自己亲自酿的,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自家父亲不让自己出去,偶尔出去放风也没有人认识自己,自己也刻意不去结交别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与自己交好,那么自己平常就会找点乐子去做,酿酒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是徐世南喜欢喝酒,而是华倾绾喜欢,或者说,偶尔喜欢,偶尔讨厌,非常奇怪。

徐世南收起了手中的真气,心中微微有一些奇怪。

【华长老迟到了。】

华倾绾是正心宗的外门长老之一,听说继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是从外面招募而来的,因此并不能算是徐世昌的宗主嫡系,但后者对于华长老却是极为信任,甚至不介意让其教导自己严加管束,简直相当于软禁的儿子,足以见得他们之间的信任。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徐世南一开始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类比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江湖之中的混乱关系。

而如此编排自己的父母,若是被得知了少说不得来一顿毒打,但徐世南实在是想不起其他的解法。

而华倾绾长老虽然一直以面罩遮脸,只露出一双明眸,但透过雪白的衣裳下若隐若现的绝妙曲线,一头墨黑的靓丽秀发和那一对秋水剪眸,还有不时地从其身上传来的空幽连绵的体香,徐世南不用猜就知道对方是一名绝色美人。

正常男人把持不住应该很正常……的吧?徐世南并指如剑,连绵的力道胡乱刮蹭着水面,放任着脑海之中思绪胡乱奔涌。

“世南~”

徐世南正胡思乱想之间,一道悦耳空灵的嗓音传来,正在想坏事儿的徐世南猝不及防之下身躯立刻一抖,手中的气劲也歪了开来,一道透明脱离了水面,直射湖对面的雅然小院,但很快就被一道无声无息但雄浑澎湃的真气拍散。

“雪莹……师傅……”徐世南连忙转身,俊脸之上挂满了殷切的讨好,“你怎么来了?”

“说了多少次,直接喊师傅,不能直接喊名~”谭雪莹明眸咪起,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含着几丝责备,但或许是习以为常了,也不是非常在意,“怎么?不想见我?”

“怎会。”徐世南堆笑着,脚步一踏,就将自己足边的酒壶踢飞,运起一股柔劲将其送了出去,“怎么会不想,雪莹师傅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贫嘴。”谭雪莹笑了起来,“倾绾她有事情要做,所以来不了了,今次我来帮她代一下班。”

一般来说谭雪莹是周一到到周六教导徐世南,而华倾绾则有且只有周日一天。

“嗯……”徐世南连忙应了一声,剑目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妇,心下有一些高兴。

眼前的谭雪莹一身翠绿色衣裳,从肩到脚覆盖地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纤细如天鹅一般的修长美颈,虽然没有结婚,但一张充满了母性的温柔的面庞亲切可人,鹅蛋脸上的五官精致绝伦,看着徐世南的目光带着三分宠溺,胸前一对鼓胀挺巧的绝美双峰将薄薄的绿衣高高撑起,在空中挤出了两道夸张的弧度,论大小接近甚至不输徐世南曾经吃过的小西瓜,形状饱满圆润,伴随着美妇的呼吸在空中微微抖动着,即使搁这一层布料依旧让人觉得鲜嫩可口,恨不得扑上去咬上那么几下,品尝一下里面是否真的盛满了琼浆玉液。

自山峰往下是一片平原,在此处谭雪莹的腰肢陡然收紧,露出了夸张的腰臀比例,丰硕的美臀圆滚滚的,弧度完美自然,如同两个大白桃子一般,拍起来手感一定极佳,一双长腿比例惊人,全部遮盖在长裙之下,只有迈步时的动作才能从裙摆的弧度上看着对方美腿的圆润与修长,少妇足下踏着一双亲手编织的小巧丝履,迈步之间雪白丝履没有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土壤,甚至连足底都洁净无比,显露出惊人的修为与力道控制。

徐世南接触的女人不多,或者简单来说,十几年之间有且仅有两位,华倾绾和谭雪莹,理所当然地,他喜欢上了后者。

前者也不是不好,只不过徐世南觉得对方有一些精神分裂,一会儿喜欢喝酒,一会儿又不喜欢。

一会儿自己拿酒去讨好对方,对方对自己大加赞赏,顺便就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说说江湖上的事情,正道魔道又在骂战之类的,一会儿自己拿酒去讨好对方,对方对自己爱搭不理,甚至还能挨上一记。

简直有病……

不过对方两种人格之间还有一点共同之处的,就是与自己的关系不深,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来指点自己武功的,不准备牵扯到任何的感情和因果。

相比较之下,谭雪莹的性格就好多了,温婉柔和,极有耐心,对于自己不懂的招式或者战法总能循循善导,从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急切与不耐烦,徐世南也就理所当然地喜欢上了。

这是不是喜欢徐世南也不清楚,或许不是,只是接触的人太少了产生的错觉,但他依旧把对方当作倾慕对象来看,因此称呼也是直呼其名,不含姓氏,顶多在后面加一个师傅。

至于直接喊?那太生分了。

而徐世南一生见过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师傅,对于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感触,觉得自己喜欢上了那就是呗。

他也不觉得跟长辈一起有羞耻什么的,可能是接触的人少了,徐世南的个性就比较直来直去。

至于身份,不就是半个师傅么?我认识的女性哪个不是我师傅。

只不过今天谭雪莹代班让徐世南心中窃喜的同时也有一些奇怪,在自己记事以来,华倾绾就连一次迟到都没有,每次都是准点,除了精神可能有问题外时间观念可是极强,今天是第一次缺席。

不过,这个自己压根管不到,也就不纠结了。

对于徐世南没有太多掩盖的眼神,谭雪莹完全将其无视了,虽然没有结婚,但游历江湖多年的人生阅历也不是正常人可以比拟的,对其示爱的人足以围绕正气宗一圈,年轻俊杰数之不尽,但谭雪莹完全没有动心者,如今也就是钻研武学符合她的心意,对于徐世南的感情自然见怪不怪。

时间久了,这种关系自然也就淡了,毕竟江湖这么大,总会遇到更动心的人,自己只是将对方看作一个亲近的后辈而已,同时也是自己唯一一个弟子。

当然,如果他真的能让自己动心,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什么世俗意见山上人当了这么久,练武练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是非常在乎。

不过谭雪莹瞥了徐世南一眼,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玉手轻轻挑了挑额见的秀发,迈动着自己丰润但又不失弹性的漂亮长腿,缓缓走到了徐世南的对面坐了下来,肥嫩的美臀挤压出了一道美妙的弧度,一双修长的美腿并拢在一起,裙摆提起,露出了白皙如冰玉一般的洁白脚踝和白生生的半截小腿。

即使搁着一个石桌的距离,但徐世南鼻尖微动之间,也能闻道对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体香。

“开始吧。”谭雪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嗯……先从通明拳来一遍。”

深吸了一口气,徐世南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直接进入到了场地之中开始了演练。

徐世南自幼在方寸之地长大,没有尘世之间杂事缠身,练起武来心无旁骛,武功进境在同龄人之中可谓极高,出招之间如同羚羊挂角,每个动作都标准异常。

全部演练完毕后,徐世南收招站立,面容依旧光洁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汗液。

“嗯,还不错。”谭雪莹笑道,站起身来,胸前一对豪放的双方颤颤巍巍的,“小南攻过来吧。”

“是。”徐世南面色一凝,毫不犹豫地出招,没有丝毫的留手,一方面是留手是对于对方的不尊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谭雪莹的武学造诣在正心宗可谓是冠绝群雄,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在实力上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更何况自己了。

练武总分为后天与先天境界,前者没有什么划分的依据,内力强招式弱的可能输给内力弱但招式强的,内力招式双强的说不准就因为走神被阴了,终究只是正常人的范畴,因此自然也没有确切的实力划分,手感运气都占很大的部分。

先天境界的话就不一样了,分为先天,宗师,大宗师和天人,初入先天内力蜕变为真气,质量上强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后者武者基本一触即溃,拥有着灵觉,一般来说失神或者偷袭之类的因素已经完全难不到先天武者,也是江湖之上拥有自保能力的开始。

而谭雪莹的实力徐世南也不清楚,他们从来没有提起国,但保守估计不低于大宗师,自己留手完全是在讨打。

时间在两人的交手之中渐渐过去,太阳渐沉,谭雪莹收回手掌,看着再一次被自己拍到了地面上满身狼狈的男人,捂着红唇笑了起来。

“小南最近有进步啊。”

“多亏了雪莹姐姐的教导~”徐世南喘着粗气,艰难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恭维了一句,直接把称呼从师傅改成了姐姐。

谭雪莹也不是非常在意称呼问题,自然也懒得纠正对方的称呼。

“还有,雪莹姐姐,怎么华长老她没有来?”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徐世南多问了一句。

华倾绾与谭雪莹的关系非常不错,偶尔徐世南还能看见两人之间聊得火热,时不时还会上手挽住对方的玉臂,对于华倾绾今天翘班的情况,谭雪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

“她……她最近,很忙吧。”谭雪莹叹了一口气,转而说道,“这个你不用管,等她忙完了自然就会过来了。”

忙?

徐世南完全不知道华倾绾到底是做什么的,外门长老一般来说是坐镇一些产业,或者偶尔与其他宗派做交易的时候也会派得上用场,护送弟子甚至充当保镖,但华倾绾之前应该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

她就像是一个挂名的,只领供奉,不干活。

哦,不对,她干活,只做一件事,就是教导自己……

压下对于华倾绾身份的好奇,徐世南与谭雪莹闲聊了几句,没过不久谭雪莹就起身离开了,与华倾绾这个似有若无的长老不同,谭雪莹是正儿八经的正心宗嫡系,而且还是实力上的第一人,有很多东西需要她拍板,平日里自然是很忙。

谭雪莹走了,徐世南有一些无聊,也寻思着出门逛一逛,毕竟自己在这里只是尽量不抛头露面,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软禁。

想到就做,徐世南站起身,首先拿来了一张便条写上了自己的去向,放在了石桌之上,避免后续有人来寻自己时找不到自己,而后便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顺着山道往半山腰去了。

罗酆山原本是个锥形的山峰,但山腰处经过了正心宗的开山宗师的轰击,直接拦腰被挖去了一部分山体,经过了后世几代人的改善后修成了一片平面,如今的山腰之处已经形成了一片建筑群,许多的弟子都在这里聚集,有的来回宗门内务处行事匆匆,青石板上也坐落着许多石凳石桌,也有一些人在此或窃窃私语,或者高声喧哗,也没人在意。

徐世南运起敛气诀在青石路上闲逛着,看着来来回回的弟子们,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孤独,总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敛气诀没有别的作用,单纯是为了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运起后比自己修为低的人即使看到了自己也会下意识地忽略过去,不会在对方的身上产生过多的注意力,搭配着少许的易容手段,只要是没见过的人几乎不会被注意到,当然,对于修为比自己高的人自然没有作用。

同时后天境界是没有办法用的,内力强身健体完全足够,但没有别的特别的功能,只有先天境界拥有了与内力截然不同的真气后才能达成类似这种的特殊效果,徐世南也是最近几年好不容易达成了先天后才能想出来就出来的,就这样还得低调行事。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表现地正常点。徐世南心中叹息道。

或许天人就可以了?

听说开派祖师就是天人,几巴掌下去就把这个山腰打成了这样,只有到了这个等阶,不论自己身世怎么样,应该就没人能管了。

徐世南胡思乱想着,随意找了一个石凳坐下,兴致缺缺地听着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人扯淡。

“我亲眼看到的,太一门的普通弟子几招下去就把魔门的崽子干掉了。”正在高谈阔论的弟子说得唾沫横飞,惹得附近的人一脸嫌弃地挪了挪位子,“论实力只比大师兄差一点。”

“他们不是在江南打起来的吗?”旁边一个弟子好奇地说,语气之中不乏怀疑之色,“许乌你不是去晋城送的信物吗,那里是江北,你怎么看见的?”

“你不信我?我回来的途中专门过去的。”为首的人被噎了一下,不高兴地说,“差点就被干掉了。”

“不是,你不是带着对方的回信吗?这都敢改道去旁观?”

“有什么不敢的,我们保持中立,又不参战。”为首者摇了摇头,“我穿着我们宗门的衣物,都认得出,没理由下手。”

“这可说不准,我们也分属正道,得不准哪天就进去了,魔头们说不准就要下黑手……”怀疑者摇了摇头,表示不信,“那你怎么差点被干掉的?”

“好像有人瞥了我一眼,反正眼神都让我皮肤都起反应了,跟针扎一样……”

“啧~你能回来纯属运气好,听我的下次别凑热闹了。”

打起来了?徐世南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听着附近的人交流,心头一动。

武林之中正道和魔道虽然不是水火不容,但相互之间看不惯也是常有的事情,哪天看不惯就互掐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一般是以太一门为首的正道占据上风,魔道僵持一段时间后也就销声匿迹一会儿,很快就又会出门行走了。

毕竟双方都是有着许多世俗基业,根深蒂固的组织,谁也不能说灭掉对方,一个不小心就会死灰复燃,估计也就是为了从对方身上扒拉出一点好处,不过之前听说双方上次干架还是十几年前,死伤惨重,没想到才过了十几年又打了起来。

就在徐世南思考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旁边坐了下来。

“嗯?”徐世南一愣,扭过头看去,一位面目俊朗的男子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看上去气度不凡,走在大道上本应吸引无数人的注意力,但如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向他,就如同自己一般。

也是敛气决。

“东荼。”徐世南打了一声招呼,“你怎么也在这里,真少见。”

这是为数不多的认识自己的人,也是正气宗明面上的大师兄,也正是之前那个人吐槽的太一门普通弟子有着接近实力的人。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这个地方我来得比你勤多了。”王东荼慢条斯理地提起一壶茶,真气一催,直接将茶煮开,给自己和徐世南都倒上了一杯,“你才是,终于出来放风了。”

“我又不是犯人。”徐世南吐槽道,“只不过你们都不在,我出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倒也是。”王东荼哈哈了一声,“不过他们都在外面执行任务,我们几个最近是没有机会聚一聚了。”

“都出去了?”徐世南好奇地问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热茶抿了一口,“他们在干什么?”

“你应该也听到了。”王东荼瞥了一眼正在聊天的人,无奈地耸了耸肩,“魔道和正道又打起来了,这一回八成又要纠缠几个月,我们也有一些产业在江南,所以……”

“坐镇去了?”徐世南听明白了,“不过这跟我们的关系不大吧?他们没事儿还会来袭击我们?”

王东荼默默地看了徐世南一眼,看得后者莫名其妙,王东荼轻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等他们打完至少会清闲个几年。”王东荼摆了摆手,“咱俩实力差不多,勉强有点自保的能力,你大概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两个人都是先天境界,王东荼占了年龄上的便宜,有着接近宗师的修为,而徐世南弱了一些,还差了些许。

“行吧。”看到王东荼不想说,徐世南也没有强求的意思,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话说,你见过太一门的人吗?”

“见过啊,怎么了?”

“那边的普通弟子真的跟你差不多?”徐世南饶有兴趣地问道,“都是先天?”

“你听谁说的?”王东荼有一些无语。

徐世南指了指旁边一桌的人,神色莫名,对面正在争论着什么,似乎是讨论执行任务的时候绕道满足一下好奇心到底对不对。

“他们你也信?在他们嘴里赶明儿太一门顾及就要跟魔道联姻了。”王东荼吐槽了一声,“太一门的普通弟子大多数也是后天,只不过到了先天才会出来执行任务,所以在世人面前的全是先天,以讹传讹罢了。”

“那就好。”徐世南放下心来,“我就说呢,怎么能有那么离谱。”

“怎么?你还想跟他们争一争?”王东荼好奇地问道,“你也没见过他们吧。”

“不知道为什么。”徐世南苦笑道,“我反正觉得,他们,不太好。”

“你真的见过?”

“见过几个,来拜访的,而且,直觉这么告诉我的。”徐世南也有一些奇怪,“就像是,他们迟早会跟我起冲突一样。”

“你这也挺玄学的,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太一门作为正道魁首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徐世南犹豫了一下,“脑子可能有一些问题……”

徐世南顿时来了兴致,说起脑子有问题,他立刻就想起了华倾绾,精神分裂绝对是脑子里的问题,这两者怕不是有什么联系。

“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自我观念挺薄弱的。”王东荼摆出了回忆状,“当时我是与他们一起护送一个大商会的人马,之后我请他们喝酒,他们不去,看戏,不去,集市也不去,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完成了任务立刻就走,脸上自始自终也没有什么表情……”

“这是被洗脑了?”

“怎么可能!我觉得是别的问题。”

“比如?”

“功法,吧?天人功法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效果,而太一门肯定不缺功法秘籍。”

“什么脑瘫功法?”

“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见过他们吗?可以自己去问一问。”

徐世南心头一动,觉得王东荼的建议大有可为。

自己几年前遇见过上来拜访正气宗的太一门弟子,其中有一个姓刘小丫头擅自溜到了自己的院子与自己打上了照面,交流了几次后与自己的关系不错,之后书信来往频繁,如今也是一个关系非常不错的笔友,或许可以问一问。

柳丫头当初是个平胸,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不过,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徐世南摇了摇头,毕竟太一门的事情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人级别的功法,总感觉自己是在打探对方的机密。

不过上一次书信来往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丫头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字里行间人物感情挺丰富的,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又随意聊了几句,王东荼起身离开,作为大师兄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弟子辈的任务很多需要他去过目,甚至长老之间因为利益纠缠也有矛盾,不方便的地方也需要他出面,能在看到徐世南时抽出时间聊上那么一会儿已经是两人之间关系不错的结果了。

怎么感觉正气宗只有自己一个闲人?徐世南趴在桌上,有一些泄气。

没事儿干啊,徐世南逗留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去了,没地方可去只能回到自己那一间偏远的庭院。

打开门,徐世南坐在书房之中坐下后抽出了纸和笔,准备给太一门自己认识的柳丫头写一封信,聊一聊最近的事情,顺便问一下。

低着头,徐世南才写了几个字,就听到了自己的窗户发出了哒哒声。

“嗯?”徐世南一愣,抬起头来,正见到一只信鸽正摆动着翅膀在窗户外面一荡一荡的,锋利的小爪子正一下一下拍击着书房的窗。

这算心有灵犀吗?

徐世南立刻被逗乐了,他认出来了这正是之前自己与柳丫头写信时对方最常用的信鸽。

自己刚想给柳丫头寄信,对方先寄来了。

随手把笔一丢,徐世南起身打开窗将信鸽放了进来,已经来了多次的信鸽也不怕生,拍了拍翅膀就飞到了书桌上面站在了砚台之上,用翅膀拍了拍喙,发出了一声啼叫。

正好看看柳丫头最近在做什么,然后再将回信送回去。

徐世南坐回了位置上,好奇地解开了信鸽脚上的直筒,倒出了一张卷成一团的薄纸,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纸面展开后上面只有两个大字。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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