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深山老林中刻意开辟出整片的平地,作为一支秘密新军的训练场所。乃是由徐军师特意挑选,人迹罕至,十分隐秘。
如果没有人带路,极难寻觅发现到,此时在校场上几百号光着膀子赤裸上身的老兵正热火朝天地在训练。
那训练的花样与其他队伍截然不同,据说那是徐军师设计的一套训练之法,目的只为了把这些老兵的身体潜能开发到极限,他们个个都本就是原本队伍里体能和身手最为矫健之人,由徐军师在前些日子一个个亲自检视挑选,每一个都可谓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
不过被带到这鲜为人知的秘密据点后,却是让他们想死的心都有了,不仅是因为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身手体能不凡,而且只要被编到新军后,他们原本的军籍都被取消,所有在兵部的信息都会被抹除,在那兵部中就只有一条已阵亡的结语。
他们的名字都已经消失,只有一个个代号,而且押了生死状,离开这里的除了已经通过试炼合格之人,就只有冰冷的尸体。
但是他们都毫无怨言,因为在被徐军师挑中时她早已说明,既然加入了就绝不后悔,归功于徐军师在大华军中的威望,他们都愿意将性命托付于她。
山中的白日异常潮湿炎热,但是到了晚上却是寒风刺骨,温差极大。
校场上人人汗流浃背,皮肤黝黑,浑身的肌肉分明,聚在一起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血气方刚。
此时一匹白马上有位身穿黄衣的女子正策马闯入,却不见有人阻拦,正是此地的开创者徐芷晴。
迎风而来的她,黄衣紧裹,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让人想入菲菲。
那傲人的胸脯在白马奔跑时随着颠簸而上下起伏晃动,让那些校场上的老兵一个个顿时胯间高高鼓起。
老兵们对着徐军师行注目礼,徐芷晴原本肃然地俏脸上泛起一丝微笑,对他们微微点头致意,也不知道机智冠绝大华的她有没有注意到那些汉子们胯间那隐藏不住的鼓涨。
徐芷晴径直策马来到此地的院舍后,原本的近卫云生已经早早在此等候,当徐芷晴停马后,云生熟捻地牵过缰绳稳住白马,徐芷晴便下马走入院舍中去。
一路上有不少军阶不低的将士看到她后都肃然敬礼,徐芷晴也一一还礼,直到走到一间议事的房前。
里面有几人在争论不休,徐芷晴径直走入后问道:“在推演哪场战事这般激烈?”
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见是徐军师来后,扯开嗓子嚷道:“徐军师,你来的正好,你来给老胡评评理,这敌军明明只有两千人马,我军守城军队不下五千人,这般大好机会明明可以主动出击,把那两千人包了饺子一举歼灭,那缩头乌龟却非要静观其变,死守城门,放过这大好机会,等到敌人的后续部队集结好来攻城,被动挨打,你说气不气人!”
那被说成是缩头乌龟的将领见是徐芷晴来了,却是没有分辨,只是在推演的沙盘上指了几处要害,对徐芷晴说道:“徐军师,你正好看看,末将这按兵不动的理据可有不妥。”
徐芷晴对那虬须汉子笑道:“胡将军莫急,且等芷晴看看。”
姓胡的汉子无奈翻了翻白眼,虽然是急性子,可在徐军师面前他却不敢造次。
徐芷晴留意到他那神色,没有在意,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待看清此次双方攻防推演的所有条件布置后,徐芷晴微笑道:“胡将军,本师且问你一句,这一仗你是要打赢还是打输?”
胡将军一听嗤笑道:“徐军师,看你这话说的,俺老胡打仗什么时候还要输的,当然是要赢的了。”
徐芷晴再问道:“打赢了,可这城里原本守城兵士五千最后只剩不到三百,打输了,却至少能有一半人活下来呢?”
胡将军可被这话噎住了,不解道:“徐军师,这话怎讲?怎么打赢了还死得人多,打输了却能少死人啊?”
徐芷晴笑了笑,耐心的解释,逐步推演,将双方的攻防都演示了一遍,看着那沙盘上代表着双方兵力的小旗在每一步的推演中不断被拔除,那一支支的小旗背后就是几百号性命的兵力,被拔除也就意味着全军覆没,看得胡将军横眉乱跳。
将两种方案都演示一遍后,胡将军耷拉着脸默不作声,徐芷晴轻声道:“胡大哥,有时候用无数鲜活的生命去追求那一时的胜利固然没错,可当有选择可以保存实力,虽然暂时兵败,却是有资本能卷土重来,在最后给予敌人最后一击,反败为胜,也是好事。”
胡姓将军闷不做声,如同赌气的小孩一般。
徐芷晴知道他已经知晓厉害,也没有继续教导,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赵德徽那反贼不远千里也要绕道转战到西北那边,看来是打算出关了,这次由霓裳公主亲自领兵,不能说是错,但也不是最好,太后一直压着不让我出兵,也许她是想要把这反贼放出关去,这样一来,草原那边估计会按捺不住了,也许下一场两国大战不用等多久就要开打了。”
他们这支新军人数不多,到现在为此只有两千人,还需要经过继续的筛选淘汰,才能最终成军,预计不会超过五百人,但只要通过所有测试后,每一个不说以一敌百,但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而且徐芷晴的目的也是重质不重量,绝不滥竽充数。
这支新军的任务不会是在正面的战场上去迎击敌人,而是深入敌后,刺杀,策反,俘虏,破坏才是他们的任务。所以人数不需要太过庞大。
胡将军惊讶道:“是仙儿公主领兵?不过那反贼号称有十万人马,可是一打起仗来这些乌合之众都不济事,要是换老胡我来,给我一万人马就足够荡平他们了。”
徐芷晴道:“胡大哥,你冲锋陷阵的能力芷晴自然清楚,不过这圣意的揣测,你却是还要好好学习了。”
胡将军笑道:“徐军师,俺老胡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就知道打仗杀敌,要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好了。”
徐芷晴晒然一笑,随后下命令道:“胡不归听令!”
“末将在!”
“本师命你亲自监军,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所有兵士归你调遣强训,务必要在一个月之内,选出通过体能训练之人三百,本师在此下了军令状,到时候完成不了任务,我先斩你!”
胡不归挺直身板肃然道:“末将领命!”
在场的几位将领都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这个满脸虬须的粗犷汉子胡不归,乃是身上有大军功之人,当年他随着林将军一同深入草原立下不世奇功,如今却仍旧在军中带兵。
这次成立新军,他乃是徐军师特意调过来,原本他们以为这所谓的新军不过是徐军师打着幌子私军,没想到是来真的,而且徐军师还下了军令状,这可不是开玩笑,众人也终于正视,不再视为儿戏。
徐芷晴遂又道:“今天训练完之后,你们各自挑出十人,我将继续亲自授课,要开始教导你们一些兵法了。”
连同胡不归在内,一共五名将士领命而去。
徐军师亲授兵法的消息不胫而走,让原本因为超乎想象的训练而累死累活的士兵们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为别的,能和徐军师近距离的接触就已经足以让他们这些仰慕者心神激荡不已。
按照之前徐芷晴的安排,所有编入的士兵会分配到五名将领的手下,而那些将领在此只任队长之职,暂时不分高低。
只有最先完成训练的十个人,才有资格进入这让人艳羡的兵法课堂学习,不看身份背景,一切以结果说话。
当那些特殊的学生们都集结完毕后,徐芷晴才来到一间木屋之中,只见她双手附后,手中拿着一根藤鞭,昂首挺胸地步入,那原本就挺拔的傲人胸脯更为饱满壮观。
在这深山老林中,每天对着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就是以前驻守在军队里定时都会有时间给他们放风出外寻欢作乐,但自从来了这里之后,这些气血方刚的兵爷们已经憋得见着了母蚊子都舍不得拍死。
亏得是徐军师无论是声望和背景,都足以让他们望而生畏,不敢多瞧几眼。
学习兵法也是其次,就是这样授课,能名正言顺地尽情饱览徐军师那诱人的身段,也足够他们晚上回去在被窝里好好发泄几回那憋了许久的欲望了。
意外的是,除了徐军师,还有一位娇艳女子跟在身后,那身段虽然比徐军师稍微纤细几分,眉宇间却是有股内媚的妩媚娇情,而且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书卷气的恬静,和徐军师的睿智冷静,一个眼神便能让人折服的气质截然不同,可谓各有风情。
徐芷晴缓缓地走到讲坛前,先开口道:“各位兄弟们,我先来介绍,这位是洛尚书的千金,洛凝,她是本师的金兰姐妹,以后只要我不在时,便是她来替我主理军中事务,见她如我。”
除了那些队长本就认得洛凝外,士兵们都惊讶得议论纷纷,不断交头接耳,大名顶顶的洛才女,闻名不如见面,这般艳姿卓卓,才貌双全,确实让人惊艳。
徐芷晴用藤鞭敲了敲讲坛,打断了众人的议论道:“以后多的是机会看着。”
洛凝就微笑着点头对众人致意,见着了胡不归,她笑道:“胡大哥,好久不见。”
胡不归憨笑道:“凝妹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啊,这两年俺老胡都带兵在外,说起来也是的,上次你和徐军师在边关遇险,俺一收到消息马上就往贺兰山赶去,还好俺赶过去你们已经脱险了,不然俺可就要带着人马一路杀到草原去了。”
洛凝听闻提起旧事,脸上浮起一丝复杂神色,徐芷晴冷声道:“既然脱险了就不必再提,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胡不归你有话说也先等以后再说。”
胡不归听出了徐军师语气中的不悦,赶紧住嘴。
洛凝也不接话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候徐姐姐的吩咐便是。
整个讲堂上都是徐芷晴在主导,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解兵法知识,深入浅出的分析一桩桩古今经典战事,等讲到精彩处,下面的学子们有人带头鼓掌喝彩,纷纷拍案叫绝。
然而到了她提问的时候,除了几个将领之外,那些士兵却是支吾以对,哑口无言,其实这并不能怪他们,因为这些士兵本就大字不识几个,没读过书,若是家里有银子让他们读书上书垫,那用得着从军。
其实徐芷晴并非要他们个个都成为兵法大家,这并不现实,但今后他们将进行的任务,是需要在战时配合前线的部队布置和行军进行,不可能有人手把手教他们,所以读懂一些战术意图及兵法知识是必须的,否则只能如盲头苍蝇一般乱撞,不但起不到奇兵的效果,更可能无形打乱大部队的战术布置。
徐芷晴看了洛凝一眼,洛凝为难的摇了摇头。
徐芷晴唤来洛凝,就是让她观察自己讲课时,可有谁在分神没有注意听讲,她不允许这样的人滥竽充数。
洛凝摇头则是表示,众人的确都在认真听讲,别无分神。
徐芷晴见讲坛下众人的神色,知道错不在他们。
她眉头轻皱,来回踱步思量,如何才能尽快将这些必须掌握的兵法知识塞到他们脑子里面,并且融会贯通。
因为她实在等不起让他们慢慢消化。
徐芷晴低头来回踱步时,眼角余光憋见讲坛下的这些汉子,似乎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打量,不经意间喵到那一个个原本正襟危坐的汉子们,那双腿夹得严严实实的,有些不自然,她略为思量后恍然大悟。
既然正经讲课这群没怎么读过书的士兵们听不懂,那若是换一种方式呢?
一念及此,徐芷晴算是有了主意,不过还是有些犹豫,她走到洛凝身边耳语一番,弯腰俯身时,纤腰与丰臀露出一条诱人之极的曼妙曲线,丰臀翘起浑圆饱满如满月的旖旎风光,让那些汉子们看得目不转睛。
洛凝听着徐姐姐的细语,眼光打量在众人脸上,她那恬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回了徐姐姐几句,徐芷晴竟是有些不安的轻扭丰臀,那臀部绷紧的细微动作在那丝滑的裙子上显得格外清晰。
洛凝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后,徐芷晴才再回到讲坛之上,她沉默不语地盯着众人,那越发冷峻的神色盯得一个个将领士兵如坐针毡,仿佛刚才那饱览徐军师后臀风光之举已被看穿,人人如犯错的小孩一般局促不安。
徐芷晴轻叹一声,心中默道:“罢了,本就是我强人所难,总得付出点代价。”
她脸上的冷峻渐渐缓和,微笑道:“看来刚才本师讲那么多都是白费了,不怪你们,是本师没考虑周全,那就换种讲法,胡不归,你上来。”
胡不归虽然从军多年,实战经验无数,要说兵法他其实也有,不过那都是在脑子里面以经验形成的知识,要是正儿八经的让他讲出来,可不比其他人强上多少,早先时候他和另一名同僚争辩,其实已经是难得耐心了,换了其他地方,他能动手绝不动口,打一架把对方揍趴下再来讲战术才是道理。
胡不归难得焦灼不安,扭扭捏捏地来到讲坛上,生怕徐军师拿他开涮。
徐芷晴见胡不归这般神态忍俊不禁,她双手环胸道:“老胡,刚才芷晴说的那些你可听明白?”
胡不归犹豫道:“徐军师,你刚才说的俺都明白。”
“那你且说说,刚才我提到的孙子兵法,兵势篇的『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为何解?”
胡不归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和徐芷晴大眼瞪小眼,那意思他倒是理解,就是打仗时不时来点阴招损招,有可能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话都嘴边就是憋不出两句话,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徐芷晴无奈白了他一眼,总不能逼着他。
徐芷晴道:“罢了,不为难你了。我们换个话题,举个例子吧,若是你去逛青楼,见着了属意的姑娘,恰好有人要和你争,那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般比喻举例,胡不归可就不犯难了,自然而然道:“敢和俺抢姑娘,那得看俺的拳头答不答应,要是那王八蛋不识相,先凑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和俺争。”
徐芷晴瞪了胡不归一眼道:“就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就不会换个法子?若是那人和你一样能打,而且背景深厚呢?”
胡不归缩了缩脖子道:“哦,这样的话,俺就和他先交个朋友,大家熟络之后,俺就和他拼酒,趁大家都还没得手的时候,先灌醉他,要是他还不是死心,那俺就花点银子给那龟公,先假意把那花姑娘让给他,再让龟公带人上房时换个人,我再好好玩上那花姑娘一夜,等第二天那王八蛋酒醒后,哑巴吃黄连,喊冤都无法喊呢。”
“哦,这不就是我刚才说的兵法中偷梁换柱一计嘛,这样来讲的话,大家可曾听明白了?”
徐军师这般生动的比喻,那些粗汉们顿时茅塞顿开,吩咐赞叹,有人道:“徐军师若是早这么讲,我们可就不迷糊了。”
“对啊,徐军师,不如再讲一些?!”徐芷晴嫣然一笑道:“讲得再多不如实践一下更为印象深刻吧?”
这时胡不归错愕道:“徐军师,怎么个实践法?总不能带着我们去逛青楼吧?”
徐芷晴白了胡不归一眼道:“瞎说什么!青楼自然不会去逛的,不过你倒是说说,你们逛青楼所求为何?”
胡不归不假思索道:“自然是玩女人肏穴啊!不然还真当那花酒好喝,能比其他酒水更好?”
洛凝此时噗呲一笑,徐芷晴面不红心不跳,淡然道:“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把两军对垒,摆兵布阵之事,当作是一场男女间的床第攻防之战?”
众人闻言都是目瞪口呆,想象不到这般比喻竟会出自徐军师之口,胡不归茫然道:“徐军师,这~~你不会是想要??”
徐芷晴轻声对胡不归说道:“不错,不过胡大哥你可不要想岔了,这只是芷晴为了各位兄弟的授课需要,而且此事不会传出去。”
胡不归为难道:“徐军师,就算要做,也不需要你亲自来啊,大不了在外面找几个花姑娘过来不也一样?”
徐芷晴摇头道:“我们这支新军的保密性乃是重中之重,断不可轻易让外人知悉,无妨,军中之事可不能儿戏,但我希望胡大哥你能替我,替这里的所有人保密。”
胡不归与林三的交情之深让他进退两难,若是他任由徐军师就此牺牲献身,无论如何都无法和林兄弟交代,可是徐军师又是自己最敬重之人,对她可谓奉若神明,已经开口请求,他又无法拒绝得了。
徐芷晴见胡不归在犹豫挣扎,也不强求,只是道:“芷晴心意已决,若是胡大哥看不下去,自可以离去,芷晴理解的。”
胡不归一番挣扎后,见着了徐军师那楚楚动人的脸容,还是于心不忍,既然徐军师已经下了决心,横竖是对不住林兄弟,还不如由自己来做这恶人。
胡不归一咬牙道:“徐军师放心,俺老胡发誓,绝不会将军中之事透露出去。”
徐芷晴松了口气道:“好,我相信胡不归定会做到。”
二人的密语讲坛下的其他人听不真切,唯有一旁的洛凝不用听都知道,因为胡不归和相公的交情,只有说服他才能让徐姐姐接下来的行事顺利。
徐芷晴提高了声音道:“那接下来,本师和胡将军就来一场推演,大家就当是敌我双方的攻防战,但别顾着看戏,推演完之后,你们都要分别写出我们二人都用上了什么计谋,若是有谁一条都写不出来,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