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夕!”凌婉惊慌失措地伸手指着来人,仿佛大白天见了鬼。
严卓清的人皮面具足以以假乱真,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改动过大,因此乍然一看确实依稀可见凌夕本来的样子。
刘贤笑着拉过凌婉的手,随她一起看向换了一身朱红色锦缎襦裙的女子,笑道:“这美姬确实与你那二姐姐有几分相似,朕也曾差点认错。”
“敢问这位姑娘是何人?”凌婉万分诧异,半信半疑地又将其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却发现虽气质相像而相貌的确不同。
刘贤眼中带笑:“她是永欢阁新来的妓子,名唤白碧柔。”
什么贱名字,一听就是假装纯洁柔弱勾引男人的骚货!凌婉心中愤懑,且看见她那副类似凌夕的举止身段就不由得来气。
“既如此,臣妾是否该恭喜皇上又喜得佳人了?”凌婉故意拉长了声音,媚眼如丝,又带着些许嗔怪地望着皇帝。
一向靠骚浪俘获圣心的媚妃,自然在穿着上下了一番功夫,衣料用的绢纱都是最薄最透的,白花花的胸脯和臀肉在飘逸的裙摆之下若隐若现,而在那关键的几点却绣上了小朵的茉莉加以遮掩。
随着她走动,高开叉的裙摆必定会随风飘扬,一直露到大腿根部。
元兴帝果然就好这口,他顺势从裙摆开叉出伸进手去,在凌婉的翘臀上摸了一把,心想这欠操的贱人怕是久不见雨露又要发春了。
不过转眼间他又看到面前恭敬立着的凌夕,没来由地就松了手。
凌婉也不傻,自然将刘贤的眼神看在眼里。
反观那“白碧柔”竟反其道行之,明明是个娼妓,却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
她将领口掩盖到脖颈,只在胸前开了一片空白,怯生生的露着一道乳沟。
这湖蓝色锦缎光滑柔顺,又比一般的绢纱弹性好,紧紧包裹着女子的纤腰丰乳,显得她身段更加窈窕曼妙。
“不知皇上打算给碧柔姑娘什么位份?臣妾也好帮着操办起来。”凌婉伸手搂住刘贤的脖子,端着一对娇乳就贴了上去,嘴上说着善解人意的话,心里恨不得将这白碧肉千刀万剐了。
“爱妃莫非吃味了?”刘贤低头看了眼摩挲着他胸膛的一对骚奶,哈哈大笑:“爱妃放心,这美姬是朕为犒劳二弟特意准备的赏赐,自然不是自己享用的。”
“为昱王准备?”凌婉这下更是不懂了,忽然又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她便试探着说道:“臣妾听说昱王几日前刚娶了平妻,二姐姐如今又下落不明,皇上这时送美姬过去,恐怕赵氏会不肯接吧?”
“放肆!是赵氏不愿接,还是媚妃不想让朕送?”刘贤忽然变色,在场的宫人无不一一跪地,大呼“圣上息怒”。
“皇上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凌婉也急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她心知元兴帝暗地里手段有多残忍,因此当初才会宁可选择背叛家族也要表明忠心。
见刘贤丝毫没有息怒的迹象,凌婉吓得发抖,一时也想不出自己哪里触怒了他。
“皇上,”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凌夕突然开口,“凌夕今晚便要启程离京了,还请媚妃娘娘尽快赐药。”
话说着,只听外面传来“咚!咚——”一快一慢连打三次的梆子声,原来已经到了落更的时辰。
刘贤稍微平复了心绪,揉了揉额角,摆摆手道:“媚妃,还不去拿降仆丸来。”
“降仆丸?”这名字有些耳熟,凌夕好似在哪里听过。
“怎么,碧柔姑娘用过?”刘贤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没,没有,只是好奇这绝顶的媚药会有何等功效。”凌夕连忙答道。
这时凌婉已从自己妆奁最底部的夹层里拿出一枚精巧的玉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三枚朱红色的丹丸。
“降仆丸是专门给男子服用的媚药,适量服用可令其勇猛异常整夜金枪不倒,然而若是一次服用超过三粒,便会欲壑难填,需不停与人行房,直至精尽人亡。”
“这就是天威将军中的毒?”凌夕问道。
刘贤接过玉盒,盖了盖子将其放在凌夕手中,摇摇头:“非也。降仆丸与降奴丸皆是出自严侍郎之手,前者为男子服用后者为女子服用,皆是为了增添男女情趣所制,不超过一粒便不会产生危害。而天威将军中的是南疆的极乐虫蛊,那蛊是由毒虫交媾七七四十九天后炼制而成的,人一旦服下,必将性情大变,行淫致死。”
“不知谁会有南疆的毒?”凌夕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刘琰要害薛安辰,为何要前后下两次毒?
先前已有七星钉之毒,循序渐进缓入骨髓。
照理说表兄已是将死之人,刘琰坐等结果便是,为何最后又给他下一道极乐虫蛊,让他如此背负耻辱的死去?
“行军打仗,少不了同蛮夷之人打交道。”刘贤意有所指,说的就是昱王常年带兵征战,南疆北狄都没少去过。
这时逐渐听出端倪的凌婉才恍然大悟:“难道辰表兄不是暴毙,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凌夕差点忘了元兴帝对外声称是天威将军旧疾复发不治而亡,就连宫中妃嫔也不知实情。
刘贤也不回答,一把将凌婉拉到自己怀里,狠狠揉捏起浑圆的乳肉来,一边恶狠狠道:“这几日朕冷落了婉儿,婉儿可有怨朕?”
凌婉方才还在琢磨表兄的死,然而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撩拨,马上脸就热了起来:“皇上日理万机,婉儿哪敢埋怨皇上?”
“那朕得给你改个名字。”
“什么?”
刘贤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两三下就扯碎了那形同虚设的薄纱衣,露出一对左右摇晃的奶子,低头啃咬了上去:“得给你改名叫‘理万机’啊,这样朕才是名副其实日“理万机”!哈哈哈哈……”
“啊,皇上坏死了,皇上只管日臣妾就好了,臣妾不要这难听名字……”
长乐宫众人都知趣的退了出来,其中当然包括满头黑线的凌夕。
身后仍不时传来凌婉一声接一声的浪叫,好似饥渴了许久似的,快把她都喊湿了。
凌夕握紧手中的玉盒,加快了脚步。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宫了,将独身一人前往大梁,亲手为自己和亲人报仇,若是不成怕再也回不来了吧。
夏夜微凉,除却长乐宫的娇喘呻吟外,大盛朝的皇宫各处都格外寂静。
四名轿夫载着一顶灰色的小轿飞快地穿过层层宫门,里面坐着的正是心事重重的凌夕。
月亮很快就隐到了云层之后,路上漆黑一片,小轿出了宫就朝着官道那边奔去。一路上行人也少得可怜,没多久就到了驿馆。
“白姑娘,奴才就送到此处,明儿一早就会有马车来接姑娘。”
凌夕点点头,送走了宫里的轿夫,便跟随驿长上了二楼。
驿长面相精明猥琐,许是得了上头的吩咐,对凌夕还是颇为客气。
“白姑娘就在这间房休息吧,明天一早等马车来了我再来叫姑娘。”驿长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那就有劳了。”凌夕道了谢,见驿长端着一张油头粉面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才反应过来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多谢姑娘,姑娘早些休息。”驿长得了银子立马欢天喜地地下楼了。
凌夕简单铺好床,本以为不过是个贪财的,几个臭钱也就给打发了,却万万没想到后半夜竟又出了别的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