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晚我还能跟你睡么?”美茵突然抬起头,对我问道。
我长吁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和思路尽量稳定下来:“美茵,今晚就算了。我明天早上还要出门办点事去,今晚怎么说都不能陪你了。”美茵有些失望地松开了自己的双臂,沮丧地坐在床上。
“你明天还有什么安排么?”
“明天早上我也要去找韩琦琦她们,把剩下的作业一起做完。”美茵冷冷地说道。
“那你也早点睡吧。为了安慰安慰你,明天下午四点半以后的时间空出来,我去你跟你朋友见面的地方找你,到时候我有安排。”
“做什么?”美茵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想做一件事:跟自己妹妹约会一次。”本来这句话,可以很浪漫地讲出来,但现在美茵的情绪并不好,再加上在我的脑海中,一个猜想像一个病毒一样无限扩散着,在我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美茵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就当是在我进入市局工作之前,咱俩的小庆祝吧。你房间备用钥匙我拿走一个,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说着,我从她的钥匙串上卸下了一只钥匙。
“嗯,哥哥晚安。”美茵坐在床上发呆,并没有下床的意思。
给美茵关上门,把门锁好以后,此刻在我的眼前,只有四个大字:“怎么可能!”
楼下的父亲依旧在看着电视,今晚似乎有他最喜欢看的欧冠足球赛。
我不知道刚才美茵上楼之前,给他留下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当然,此时此刻,我也不太关心父亲的感受和想法了,父亲对我开始变得有些无所谓。
所以我也并没有去跟他道一声“晚安。”
在我脑子里此时出现了两个小人,其中一个说:没错,怎么可能?
何秋岩,明明就是你想多了;而另一个小人说着:何秋岩,你还觉得不是吗?
你并不是想太多,你这分明是后知后觉!
于是两个小人在我的脑海中打起架来,一个向另一个身上用高速水枪喷着水,而另一个则是不断地往对方身上泼着面粉还击。
水和面粉遇到一起,就成了浆煳——此刻我的脑子也像被人灌了浆煳一般,没办法进行逻辑思考,也没办法反应任何其他的事情。
不行,照这样下去,我今晚可能会失眠。
明天还要跟孙筱怜见面,我警告她不能迟到,但是如果迟到的那个是我可就丢面子了。
我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瓶美拉酮宁,连着往嘴里送了两片,喝了温水以后,就在床上躺下了。
而脑海中的两个小人依旧在打架,我开始把手伸进自己的脑子里,扯着他俩的脑子,让他俩所站在的地面上撕裂,竭力让打做一团的他们两个分开……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我感觉我没睡着,但在助眠药物的作用下,我确实似乎睡的很香。
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十分。
我浑身无力地走进卫生间,依旧是放尿、淋浴、刷牙,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擦干身体,然后换了身衣服。
我仔细想了想孙筱怜的为人性格,然后便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米色休闲裤、白色的皮带、比较板正干净的浅蓝色短袖衬衫,还有一双藏蓝色袜子。
套上这一身之后,我还往自己身上喷了些古龙水,在头上抹了一层发蜡,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干练、犀利,文雅但并不那么好惹。
“美茵,起床了。”我敲了敲何美茵的房门,她并没有开门。
我想了想,用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
房间里的美茵蜷缩成一团睡着,之所以这个姿势,是因为被子被她彻底踹到了床下,而她自己正一丝不挂地。
我连忙关上了门,回过身来,发现她昨天穿出去的那一身衣服,全都丢到了床里侧或者被子上面。
在床单上,本来是她双腿间的地方此刻仍然湿了一大块,她的枕头上也是湿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泪痕。
在她的枕边,她那只紫色的跳蛋上面还沾着她自己的几根绒毛。
我把跳蛋拿在手里,摁了摁开关,此时跳蛋控制器里的充电电池已经没电了。
这丫头恐怕昨晚是真的没睡着,而且似乎还自慰了一夜。
我明白,那不是性需要,而是一种近乎软刑罚式的自虐发泄。
我把跳蛋放回了原处,然后拍了拍美茵的后背。
美茵浑身打了激灵,然后醒了过来。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又踹被子。”我对她说道,“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还踹被子。你今后这可怎么办?”
美茵眯起眼睛看着我,问道:“几点了?”
“八点三十五了。起来吧。”
美茵揉了揉眼睛,扯开窗帘,对着窗外的阳光发着呆。
我转身打开她的衣柜,找了一套干净的棉质内裤和胸罩,放在了她面前:“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别穿带钢圈的了,容易压抑自己。”
——怎么办呢?
我还是想像呵护自己的女人一样,呵护自己的妹妹。
从字面上讲,女人和妹妹好像不矛盾;但实际意义,却天差地别。
等美音换上衣服,去准备洗脸刷牙的时候,我带上了自己的所有随身物品,走下了楼。
“陈阿姨,早安。又辛苦您了!”我笑吟吟地对陈月芳打着招呼,陈月芳又是很早就到了,过来给我们一家人做早餐。
我转身看了看坐在餐桌上看着报纸的父亲,只是叫了一声“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的我,真心笑不出来。
老爸倒是没在意,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
“早啊秋岩!”厨房里的陈月芳说道:“呐,今早给你们熬了银耳莲子桂圆粥。你父亲爱吃的,正好给他补一补,调节一下身体。”
我看了父亲一眼,故意说道:“哦,陈阿姨没关系。您给我爸做了就做了,我弄点咖啡就好。”
陈月芳愣住了,父亲也不禁抬起头看着我。
就彷佛在我的世界里,陈阿姨刚才的话对我来说是道歉。
其实我很喜欢吃桂圆和银耳,父亲也知道这件事。
而在他们两位一头雾水的时候,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往一个瓷杯里倒了一些。
这时候美茵也简单地收拾,把头发扎了个马尾辫一下就下了楼。
“老爸,早呀!”她说完,又对陈月芳说道:“……你来了啊?”美茵跟我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正好是相反的。
老爸跟陈月芳面面相觑,都不清楚我和妹妹到底怎么了。
“给我也弄点咖啡。”美茵拿过了另一只瓷杯。
我索性把牛奶在我的杯子里倒满,放进了微波炉加热了三分钟;之后倒出一半在美茵的杯子里。
同时另一边,电水壶也做好了热水,我往各自的杯子里都加了两大勺咖啡末。
我和美茵喝咖啡的习惯都一样,都是不加糖只加牛奶。
正好也赶巧,陈月芳今天蒸了糖三角包。
等糖三角出了锅,我马上捡了一只放进自己的餐盘里,就着咖啡和拌凉菜吃着。
美茵则是两条腿蜷在椅子上,不停地在父亲和陈月芳之间打量着。
等糖三角出了锅,父亲便按照往常一样,招呼陈月芳一起吃饭。
以往的陈阿姨多少都会客套一下,而今天,她摘了围裙洗了手之后,便理所当然地坐到了父亲的左手边。
美茵白了一眼陈月芳,也不顾烫口,喝了一大口咖啡便站起了身:“我不吃别的了。今天早餐我戒了。”
陈月芳这才觉得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刚刚提起的筷子,看了看饭桌上的我们一家三口,缓缓站起了身。
父亲也才发觉今天早上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对着美茵说了一句:“你这孩子……”话还没说完,美茵就已经快要走到鞋柜那边去了。
“别闹了行么?”我也忍不住开了口,说话声也稍微大了起来。
说实在的,我也受不了这么荒诞的人物关系了,可谁知道我的生活是不是写小说,能不能把之前发表过的一切文字全删除,并不是我的权利。
美茵听着我的话,总算是站住了。
我见状,便接着说,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着急去学习也不差这一会儿吧?空着肚子喝牛奶加咖啡,不怕犯胃病了?坐下来,多少吃一点主食。”
美茵叹了口气,然后闷着头转过身,坐回了原座位,从笼屉里拿了一只糖三角,一点一点啃着。
“……慢点吃,里面的糖心烫。”陈月芳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美茵只能这么说一句。
美茵本来不想在做出什么举动,一听陈月芳这句关切的话语,眼睛又瞪了起来。
“陈阿姨,别管咱俩,我俩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了!您吃您的!”我对着陈月芳摆了摆手,又盯着美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好好吃。吃完了咱俩出发。”
“又出发啊?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啊?”父亲看着我问道。
“就是办点事而已,这您就别管了。”我看着父亲,不冷不澹地说道。
于是余下的十分钟里,这个房子里的四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吃完了东西,我俩便出了门。
从我家房子门口走到住宅区的大门这一路上,我和美茵也是相顾无言。
“哥,我突然在想,要是我能像你一样搬出去住就好了。”
我对此并没发表意见,而是对她说道:“等下到了地方,别忘了告诉我今天你们去哪。”
“知道了。”美茵说完,便奔向了刚到来的公交巴士。
望着美茵远去,我也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天兴茶楼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此刻是9点40分。
“先生,请问您几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两位。”我四下环顾一周。
“您随便坐吧。”
不得不说,孙筱怜还真会找地方。
首先这个茶馆的地理位置就特别有意思,所在的地方是在一个购物中心的一楼,在这个茶馆正对面是一个量贩式KTV的所在,而在茶馆的斜对过,是并排的两家连锁快捷酒店,在快捷酒店的拐角处,还有一家成人用品店。
而这个茶馆里面,大多是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也有皮革卡座,每台卡座桌位之间,还用半透明的深紫色布帘隔开。
我大致观察了一眼,周日上午9点半以后,这里的一小半座位已经被坐满,坐在一起的都是结了对儿的男男女女,全都安静地喝着茶吃着点心。
男生们的大多数是把彻夜不休的疲惫、和没办法睡懒觉的茫然挂在了脸上,有少部分穿着很商务的中年男士,还在不停地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手机;而女人们则是脸颊绯红,嘴角都是上翘的,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或者对面的男人,有两对儿还都是两个女孩,相互给对方嘴里喂着青梅布丁,而也有女孩,则是表情木然,对面的男生偶尔对她说一句话,她都是一脸的嫌弃。
还有不少结对的顾客进来,我看着他们一路从连锁酒店里出了门,挽着胳膊或者拉着手推开茶馆的门。
“真会做生意。”我心里想着,恐怕是这两家连锁酒店,都不提供早餐。
我找了个靠近窗子的座位,刚要坐下,回过头往旁边的卡座位置上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染过了深褐色、可以披到肩胛骨上的长发还烫了卷,前额两缕刘海还自然地垂在脸颊左右。
脸上的颧骨凸起,这种面相的女人,正所谓“杀人不用刀,全靠扭动腰。”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紫框眼镜,把她目含桃花的丹凤眼藏在了镜片后面。
这张脸,要比档桉里她那张证件照漂亮许多。
她身上还穿着一件质地轻柔的白色绸布短袖连衣裙,肩膀上还有两个镂空,把她的肩头肌肤完美地展露了出来,圆领把她的上半身的其他部位遮挡得严严实实,这件连衣裙还是前拉链的,正好处于她身前那两颗高耸的木瓜中间——不,应该说是两只大柚子才对。
她的胸部虽然极其傲人,可是她的腰身和四肢却依然苗条,尤其是那双腿,看起来格外地修长。
裙子的下摆伸展到了膝盖上方,正好把她那副如同一只大号水蜜桃形状的臀部完全包裹住。
“确实是个尤物。”我自言自语道。
——这女人不是孙筱怜,还能是谁?
若不是今天她多戴了一副眼镜,我应该早就能认出来。
接着,我便走到了她对面。
此刻她正一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打着字,另一边认真地看着那浅蓝纸皮教桉。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说完,我便坐了下来。
坐下以后,我嗅到了她身上一股澹澹的薰衣草、夹杂着橘子味的芬芳,不禁让我心神一荡。
我个人有一个兴趣,就是喜欢研究历史上的那些有名的淫女荡妇,毕竟能在历史上出名,除了说明那女人淫荡至极之外,而且还表示那女人至少在当年是艳压一方的,只可惜岁月流离,再好看的皮囊肉体也全都作古。
而当我知道孙老师的全名,跟南北朝的着名淫后冯小怜居然十分相似、再加上我看到了孙老师跟她的学生群交的场景之后,我便开始联想着当年在北齐朝堂之上、后主高纬是如何主持群臣意淫、轮奸自己的美女老婆的。
不过依照孙老师的身段和样貌,我却觉得冯小怜跟她比,不一定是对手。
孙筱怜见了我,先是扫了我一眼,接着把手里的字打完,合上了电脑,又摘下了眼镜,睁大了眼睛仔细地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微微长了张嘴,脸上似乎有些吃惊。
——这女人原来还是个远视眼。
“认识一下,”我吸了口气,然后对她伸出了手,“我就是何美茵的哥哥,何秋岩。没想到,您还居然早来了这么长时间。”
孙筱怜的目光很是凌厉,嘴角似乎带着笑意,她低下了头,把自己右边的刘海撩到了耳朵后面,接着抬起了头看着我:“我还不是因为有把柄攥在你手里呢么?呵呵,能干出来要挟人的事情的,我还以为是多么成熟老练的男人呢?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鲜肉!”
我听了以后也笑了笑:“孙老师,您这就想多了。要挟他人的事情又不是社会老油条才能做得出来的,这种事情跟年龄阅历无关。您平时班级里的学生,不也是挺会要挟人的么?”
孙筱怜听出我暗有所指,脸上立刻红了半边,但她依旧凌厉地看着我,还稍稍凑近了些:“你多大啊?缺德事干多了,可小心遭报应。”
“我今年21。”我如实回答道。
“还是个小屁孩啊,哼!”孙筱怜一边说着,一边对我示威般地笑着。
这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孙筱怜见了便稍稍往后退了些身子。
服务生看见我又看了看孙筱怜,陪着笑说道:“哟,原来先生您的朋友是这位女士啊!先生,您这么帅气,又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您可真是好福气!请问您点些什么?”
这服务员还真多事,居然把孙筱怜当成我女朋友了。
我看了一眼孙筱怜,而孙筱怜却无奈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把头别到了一边去,自己捧着面前的热玫瑰茶喝了一口。
我拿着菜单看了一眼,然后合上:“我要一杯六安瓜片。给我上一份肉松小方,再来一盘玫瑰鲜花饼。”
服务员接着走开了,不禁往孙筱怜的身上多看了两眼。
“呵呵,三十一岁的女人,能像孙老师长这么漂亮、还这么吸人目光的,除了电视上明星以外,还能有几个?”看着服务员远去之后,我转头对孙筱怜说道。
孙筱怜澹澹一笑:“你我才头一天见面,你用不着恭维我。”她想了想,眉头一皱,又问道:“等会儿,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
“呵呵,你孙老师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个一二。比如您的生日、血型、教育程度、家庭状况——您是不是以为,我也就能偷拍个卧室里床上那些事啊?”我得意地笑了笑。
“你是干什么的?”孙筱怜语气阴沉地问了一句。
“实不相瞒,我是F市警察局刑警支队重桉一组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明天就是了。”
“我还真没听说,何美茵有个念警校的哥哥。”孙筱怜轻松地笑了笑。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点心和一杯绿茶。
我把那盘鲜花饼推到了孙筱怜的面前,对她说道:“喏,这个是给您点的。玫瑰茶配玫瑰饼,这个吃法才算讲究。”我这么做的意思是想表示友善,我想让孙筱怜觉得,我并不是向来侵害她或者威胁她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
孙筱怜笑了笑,她的眼睛也跟着弯成两道月牙——这是从我刚才坐下以后,她第一次眼睛也跟着笑。
可紧接着,她却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从我面前的那个盘子里,捏了一只肉松小方放在了嘴里:“嗯,入口即化,好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您没听说过的还很多的,您是不知道我父亲也是《时事晚报》的吧。而且还是副总编。”
孙筱怜愣了一下:“何劲峰居然是你爸爸?”我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孙筱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焦虑和矛盾,但稍纵即逝。
接着,她抬起头问道:“那你费尽心机找我来见面,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切入了正题,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您别紧张。短信里我说过,我不想对您怎样。我之所以找了您这么多资料、还拿到了您跟自己学生上床的证据,其实就为了一件事:请你对我妹妹何美茵好一点。”
孙老师有些愤怨地把后背往卡座的靠背上一靠:“那是你妹妹何美茵自己的问题。昨天的电话里,我不是跟你说过她的情况了吗?她自己多管闲事,还欺负人。”
到现在居然还在面不改色地扯谎,我对她突然很佩服。
“哈哈,孙老师,您觉得,就我看到我昨天给您发的那张图片以后,我还会相信说,那几个臭小子被美茵欺负,而不是他们想要欺负何美茵么?何况那本来是一段视频。”
“你入侵了我家里的电子设备对么?你是从我昨天跟你打电话时候,发现的端倪对么?”孙筱怜问道。
看这意思,她昨天还真的找了一遍家里到底有没有额外的针孔监控设备。
但从她说的话来讲,“没错。昨天下午你在你跟你先生的卧室里,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孙筱怜的脸上瞬间通红,她低着头沉默许久。
从盘子里取了一块鲜花饼放在嘴里啃着,只吃了两口,便又把那点心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我心说奇怪,怎么她突然不语了,我把脸凑近了观察着,只见两滴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滴下。
她居然在哭。
这下我有点六神无主了,我最怕的就是看见女人哭。
“怎么了,孙老师?”我连忙问道。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在这个事情上我还是受人要挟的!”孙筱怜委屈地抬起头,脸上的妆容开始有些花了,咬着牙,一边流泪一边对我说道,“你妹妹脾气本来就有些骄纵跋扈,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市政府官员的儿子——唐书杰最开始是想追求你妹妹,结果反倒是被你妹妹当着全班的面折了好几次面子,他才想着从我这找突破的。”
“那你就任由自己,被一帮小屁孩玩弄?而且你还帮着他们为虎作伥?”
“那几个小人渣的家庭背景,想必你也应该都清楚了吧?那些人我惹得起么?你这么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警察,怕是也惹不起吧?”
“未必!”我说道。
我何秋岩这辈子没多大本事,但就是有一点,我不信邪。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一个词,就是“认命”二字。
凭什么被欺负了,还要用“认命”这两个字来催眠自己,继续被人欺负?
我索性也直白地说道:“有些事情就是要试一试,有些人,你以为我惹不起,我偏要去惹一惹。孙老师,我这么跟你说吧,今天我过来见你跟你谈,但你怎么想的、你作为他们手里的娼妇玩具的感受是什么,我弄不明白。你说你受人要挟,我俩也不熟,你说的话空口无凭;而此刻的你的眼泪,跟昨天你身上的精液反差有多大,估计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着。我的想法只有一个:你别让唐书杰他们四个,再对我妹妹打任何的主意。”
“你觉得我能反过来管他们吗?”孙筱怜依旧流着泪。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男人通过控制女人得到性,女人却可以通过控制性来得到男人。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他们的老师。”
听我说完,孙筱怜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陷入了思考中。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怜惜。
筱怜筱怜,仔细想想,她确实怪可怜的,从小家境不好,为了改变生活现状,她努力学习考上了师范学院,没想到嫁的丈夫现在居然那么的不争气,并且两个人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为了承担起生活责任,她拼命工作成为了全省都有名的优秀教师,结果却被几个死孩子奸污羞辱。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一切的确够残酷的。
“好的别哭了。”我一时被她哭得心烦,索性说道,“如果你愿意,只要你能保证美茵不再受到那几个臭小子的威胁,我也会想方设法让你也摆脱困境。”
“你说的是真的?”孙筱怜在这一刻,似乎怔住了,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说道,“何况你的事情,牵扯到我妹妹,所以现在看来,我有必要插手管一管。”
孙筱怜一听,轻咬着嘴唇,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你真的可以帮我么?”
我点了点头。
只见她激动地站了起来,突然坐到了我旁边,双手依旧在握着我的手。
紧接着,她突然靠在了我的身上,把头埋在了我的肩头开始抽咽着:“……已经将近一年了,我真的快要疯了!我不只一次的想到过自杀……可是这种事情,我能跟谁说呢?……谢谢你,你是第一个想着要帮我的人。”
她哭泣时候的说话声,都是那么的动人。
我忍不住伸过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她身上的香水气息比之刚才更加的浓郁,弄得我的心都有些痒。
“别哭了,别哭了……”我安慰着她说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她的脸跟我贴得很近,我拿起桌上的纸巾,忍不住帮她擦了擦眼泪:“您看看您,妆都花了。”
“秋岩弟弟,没想到你人居然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会怎么难为我呢?”说完这句话,她破涕为笑,而且笑得很甜很开心。
——看着她美美地笑着,我的心里却突然警觉起来:这个女人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我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说,便对她问道:“说起来,你今天来见我,那几个小崽子知道吗?他们该不会对你事事都过问吧?”
“他们不知道……”听我问起,孙筱怜便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端起我的那杯热茶喝了一口,玻璃杯上,还留下了她的口红印。
她喝完以后,把杯子放回我的面前,接着说道:“他们除了我以外,也会去别的地方找女人,昨晚应该去了‘快活林’夜总会了。”
紧接着,她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扇了搧风,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里真是热死了。”我俩所坐的位置,确实冷气很难吹到,但也不至于热死,而且她刚刚还喝了我的热茶。
正当我在想她到底什么用意的时候,只见她伸出手,捏住了连衣裙拉链的锁头,缓缓地拉到开,紧接着,她又细又嫩的脖子、棱角分明的锁骨、白皙的胸膛肌肤、以及狭长而深邃的乳沟和两只挺拔蜜柚奶的上半边轮廓,全都展现到了我面前。
锁头一直拉到了可以看到她里面的黑色聚拢内衣的边缘后停下,紧接着,她又看了看我。
我大概猜到了她是故意的想要引诱我的,而且有所企图,但是没办法,面对这么个性感而风骚的极品女人,我怎么可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
不过眼睛管不住了,脑子和心却要依旧坚强——我转念一想,索性准备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秋岩弟弟,你说你要帮我,你能怎么帮呢?毕竟那几个小男生家里,不是当官的就是有名望的,我可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呀?”孙筱怜有些动情地说道。
“很简单啊……现在F市安全保卫局的情报处处长,是我上警校时候跟我最要好的学长,国家情报部的主任是我的教官。这两个部门在F市,有人敢惹么?连市长和行政议会委员长都得对他们礼让三分,跟别说那几个小王八羔子的家里了。哼,到时候谁扳不倒?孙老师,你别怕,明天我就去找他们。有他们撑腰、有我保护你,今后谁还敢让你受气?”我对着孙筱怜满嘴胡诌着。
孙筱怜听得将信将疑,等我说完,笑逐颜开:“秋岩弟弟,我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对我真好!……不像我家的那位,对我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而且……还三天两头的不着家,我根本没办法倚靠他……要不是因为他太无能,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受人欺负还没人管……”
“没事,孙老师,只要你能帮我保护好美茵,今后,我就是你的依靠。”这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
“真的吗?谢谢你。”孙筱怜转过头看着我,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眼睛里却有些湿润。
这个女人,我真的不清楚她的情感表露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每一副表情,看起来都是如此让人动容。
“哎,秋岩弟弟,别再叫我孙老师了。我是你妹妹的老师,又不是你的老师。”这不,她又突然对我撒娇起来,“你就叫我'筱怜姐',可以吗?”
“行啊,筱怜姐……叫起来确实要比‘孙老师’顺耳。”我说道,“那么今后,筱怜姐,我们就是朋友了。”
“嘿嘿,没错,是朋友!”接着,孙筱怜又把嘴巴凑了过来,甚至开始用自己身体把我往卡座的靠背上压。
“筱怜姐……你这是……”
“嘘——”还没等我说完话,孙筱怜便伸出了食指,在我嘴唇上抵着,示意我噤声。
她又捏了一块肉松小方,塞进了我的嘴巴里,然后把嘴巴靠近了我的耳边对我说:“秋岩弟弟,你真的想跟筱怜姐只做朋友么?”
“筱怜姐,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很柔滑的东西,让我全身都酥麻起来。
“你说什么意思啊?从你刚坐到这里我就发现了……你难道没有在看我么?”孙筱怜问道。
“我……为什么要看你?”我假装狡辩着。
“还不承认哩!你说为什么?我都发现了……尤其是在看这里,对吧?”说着,她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用那一对儿大奶子往我的胳膊上轻轻地蹭着。
“你明明都在偷窥我家里的时候,我都被你看光光过,不是吗?”
“嘿嘿,筱怜姐,被你发现了啊……说实在的,我不光想看,而且还想摸一摸。见过你床上的风采,又怎么可能放过亲手体验一下的机会呢?”
“讨厌!真不害臊……好色果然是男人的本性,对吧?”孙筱怜笑着骂了一句,接着在我的耳垂上吹着气。
被她连着用嘴巴攻击耳朵和听觉,再接着用那一对儿大肉弹攻击我的胳膊,此刻的我也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
“那这样好不好啊?秋岩弟弟,你我都是朋友了,我俩都要站在一起保护你妹妹的,既然我们有了同一个目标,那你的手机里,还需要存我跟别人上床时候的视频吗?你说过你会帮我的,那我求求你,帮我删掉那个视频,好不好?”
原来的她的目的,果然在此。
听到她这句话以后,我瞬间反应过来,包括从一开始看似跟我打情骂俏一般的试探、到后来的哭诉,到刚才的撒娇,再到现在的色诱,其实全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就是引诱我让我自己主动删掉这个视频。
我看着孙筱怜,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你还想留着那个视频自己回去观赏,然后自慰呀?”孙筱怜眯着眼睛说道,“你要是可以帮我,从今天起,我都可以是你的。有真人在身边,干嘛还要看视频呢?”
紧接着,她不由分说地把嘴巴凑到我的唇边,用舌头勐烈地对我的口腔里发起攻势,我也毫不示弱地有舌头回应着她。
不得不说,孙筱怜的舌头确实厉害,她的舌吻并不只是单纯的激烈,而是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往我的嘴里钻来钻去,也像自己在吃着一颗成熟许久的芒果或者柿子,那香甜多汁的果肉,还溷杂着刚才咸酥的肉松和清甜的玫瑰味道,正主动往我的口腔里送。
除了会跟我的舌头打舌战之外,还会翘起舌尖,舔弄我口腔上壁的褶皱。
与此同时,她抓过我的手,引导着我往她的胸部上握。
隔着连衣裙和胸罩,我都能感受得到她那对乳房的柔软手感。
接着她也把手放在了我的两腿中间,那根我天生自己带的玩具上。
“啊……好像很大……居然都这么硬了?”她把嘴巴离开我的唇,脸颊绯红地看着我,“你是不是面对我之后,忍了好长时间啦?”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让筱怜姐帮帮你吧。”话赶到这里,她伸出手去,不由分说就要扯我裤子的拉链。
“别……筱怜姐,这里人多。”我按住她的手说道。
孙筱怜看了一下四周,周围虽然有屏风有布帘挡着,但是总有地方是别人可以看到的,此时已经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俩了。
“你还害羞呢!秋岩弟弟,看来你是没在公共场合跟女孩子做过这种事情吧……那咱们换个地方,姐姐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她马上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一百块扔在了桌子上,她便拉起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