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红亭,少年少女对坐。
“姐夫,过几天就是七夕节了,你想好和谁过了没?”
慕陌月用手托着头,笑眯眯地望着对面的少年。
林守溪奇怪道,“当然是一起过啊,以前就是这样的。”
“不对哦,今年七夕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今年的七夕节,不仅有牛郎织女鹊桥会,还有超大规模的流星雨哦。神山的年轻人们都准备在这一天约上心仪的对象一起看呢,你觉得姐姐她们会不知道吗?”慕陌月夸张地做着手势。
少年认真地道,“从天文学角度来说,其实这些星星不过是…”
少女促狭地道,“跟我说没用,你去说服姐姐她们啊。”
林守溪脸色微凝。
“是哦,姐夫是大忙人呢。”慕陌月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扳着手指盘算道:
“让我想想,小禾妹妹是和你第一个确立关系,意义重大;我姐姐和你是前世今生两辈子的缘分,意义重大;楚楚姐姐是和你第一个做的,意义重大;娘亲是你唯一的徒儿,等了你三百年哦,意义重大。”
“楚妙姐姐我估摸着她已经过了和情人共度七夕的岁数和心态了;时姐姐是漠视神女,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应该不会太感兴趣。她们俩心里怎么想不清楚,但嘴上肯定是好说话的。”
“我嘛,就让姐夫你省点心,我就不参与了。”
“那还真是谢谢小慕姑娘大人大量了。”林守溪的脸抽动了一下,听这小魔女一分析,他顿时觉得头疼。
慕陌月饶有兴致地道,“所以姐夫,你想和谁过呀?给我交个底呗,放心,我不会通风报信的。”
林守溪揉了揉头发,苦恼地道,“你能不能用你的神力,跳过七夕那一天啊?或者直接让七夕这个概念消失?”
慕陌月谆谆教诲,“姐夫,搞歪门邪道可不行哦,你总要面对这种情况的。”
少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觉得我瞒着她们弄几个分身怎么样?”
慕陌月严肃地说,“那我就不得不正义地揭发你了,这比用神力取巧还要恶劣。”
“啊啊,”林守溪按了一下额头,突发奇想,“抽签如何?”
小魔女沉默了一下,说,“好像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
林家大院,卧室。
在凄清肃杀的氛围之中,众女一一抽签,然后盯着自己的灵签面色严肃,一言不发。
林守溪在一旁正襟危坐,很害怕这群仙子神女当场打起来。
“那么,是谁抽中了呢?”慕陌月丝毫不惧,问道。
众女各自对视了一眼,片刻后,楚映婵才举手。
“是我。”楚映婵将自己的灵签放在了桌子上,那上面写着“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哎,没意思,走了走了。”最先出声的是小禾,她把自己的灵签往桌子上一按,起身就要走。
那张灵签并没有写字,也就是没抽中的意思。
“小禾,如果你想…”
白毛少女制止了楚仙子,她认真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呀,愿赌服输才是好姑娘,楚楚姐姐七夕快乐。”
小禾此言一出,众女纷纷放下灵签。
慕师靖幽幽道,“楚楚师姐运气真好呀。”
本就对此无所谓的时以娆则微笑,“以娆就提前祝你和林守溪七夕快乐了。”
宫语亦是洒脱,她瞥了某人一眼,淡淡道,“楚楚,倘若谁惹你不开心了,师尊为你讨回公道。”
楚映婵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局面。
在众女逐一祝福之后,她们与林守溪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慕陌月对林守溪做了个大功告成的手势后便缠着宫语与慕师靖去仙楼找酒喝,也邀请小禾与时以娆同去。
还留在这里的便只有楚妙、楚映婵和林守溪了。
“岳母大人有何见教?”
楚妙笑吟吟地道,“你们两个,七夕想好去哪里玩了吗?”
“才刚抽过签呢,还是要问楚楚。”林守溪看向楚映婵。
楚映婵还没有答话,慕陌月却跑了回来。
“人家七夕节要双宿双飞,楚妙姐姐在这里煞什么风景呀?走,仙楼那边酒已经摆好了。”
小魔女拽着楚妙的手臂,边拉边说。
“好好好,那我就不多问了。七夕快乐哦。”楚妙轻笑一声,也跟着慕陌月离开了。
“这下,只剩我们两个了。”
楚映婵默然几秒,说,“老实说,我没想到抽中的人会是我。”
“师父是不想与徒儿过七夕吗?”
林守溪坐到了楚映婵身旁,温声道。
白衣丽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哪有继父与女儿过七夕的呢?”
少年顿时窘迫,“婵儿…”
“好了,你与娘亲两情相悦,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楚映婵伸出手,摸了摸林守溪的脸庞。
“我有的时候总在想,如果那一天,我没有踏上去巫家的路,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你也许还会成为师尊和小慕的夫婿,诛杀邪神,拯救苍生。”
“而我呢?我想象不出来没有你的人生。”
“可是对你来说,楚映婵似乎并不是必要的。”
林守溪心神一颤,摇头否认道,“怎么会呢?婵儿又多愁善感了。”
“其实啊,我真的是一个很肤浅的女人。”楚映婵叹息道,“在那个时候,我目睹了你和小禾生离死别的画面,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瞬间,于是我想加入你们,于是我就爱上你了,这个理由是不是很可笑?”
“那已经不重要了。”林守溪握住了楚映婵的手,目光炽烈。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早已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况且,你的推演没有意义,没有人可以真正回到过去,我们应当珍惜眼前。”
楚映婵哑然半晌,失笑道,“孽徒,为师可算是被你给吃定了。”
林守溪也笑,他一把抱起了楚映婵,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膝上。
“你?你做什么?”楚映婵惊慌失措。
“师父以后再胡言乱语,就像今天一样。”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手。
在清脆的响声中雪浪翻滚,楚映婵清丽明艳的脸庞瞬间羞得通红,如灿烂的彩霞一般。她软糯糯地说,“快放了我。”
林守溪扶起楚映婵,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师父该如何向徒儿谢罪呢?”
楚映婵抿嘴,不情不愿地说,“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哪怕做不了你的父亲,也算你的母亲吧。哪有你这样欺侮母亲的?”
“可是徒儿与师父也是夫妻啊,夫妻闺中之乐怎么能说是欺侮呢?”
“这么一说,那的确是我师门不幸,遇人不淑。”
“什么?”林守溪佯装发怒,却被楚映婵用手指按住了唇。
“别说那些了。为师考你,你可知,在民间流传的太阳神话里,羲和女神有一句诗么?”
“啊?”
“三千世界鸦杀尽,”
楚映婵微笑,“答不出来,为师可就要生气罚你了。”
“确实不知道。”林守溪困惑,不懂楚映婵是何意。
“下一句是,与君共寝到天明。”
少年愣了一下,却清晰看见膝上的楚映婵哪有一丝生气惩罚的意思呢?
那灵气十足的清眸中只有捉弄与宠爱呀。
他会心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遵从羲和女神的谕旨。”
“羲和女神有什么谕旨?”楚映婵假作迷糊。
“与君共寝到天明呀。”
林守溪拥着楚映婵起身,走向卧室。
……
七夕当夜。
这一天,全神山的木槿花都盛开了,鲜艳的花朵令人侧目,清幽的花香惹人迷醉。
神山与人间不同的是,修士们可以用自己的灵力来改变环境,比如当下,满山木槿花的奇景在人间是极少有的。
林守溪静静伫立在木槿树下,等待着心仪的女子。
这一棵木槿树据说是当年神山的一对大修士夫妇所共同种植的。
夫妇的姓名已经失传,人也去世许久,唯有这木槿树经历悠悠岁月,已经挺拔参天,岁岁盛开,艳绝群芳,是神山的一大奇景。
林守溪的手贴在树上,静静感受木槿中留存的意象。
那是洒脱的女子与内敛的青年。
“小颂,你今日约我出来做甚?”宫盈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模样。
“师姐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宫颂认真地问。
“我向来不管春夏与秋冬。”
“呃,今日是,七夕。”
宫盈迷惑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七夕是牛郎织女会,与我们何干?”
“啊?”
女子淡淡道,“啊什么,我们又没有那王母娘娘棒打鸳鸯,天天见面,何须七夕会?”
青年顿了顿,旋即说,“确实…我看师姐整日清修,也该多出门才是。”
“所以?”
“我从外面寻来了木槿花的种子,传说中…”
“传说都是假的。”宫盈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宫颂的话,然后巧笑道,“总之,我们一同种下它就是,遗泽后人也是好的。”
“师姐英明。”
意象到此结束。
“岳父岳母,两位可真是浪漫得令人艳羡啊。”林守溪笑了笑,他已经知道这是谁种下的。
“不好意思,你久等了吧。”楚映婵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林守溪面前。
“我年少时,师尊也曾带我来这里看花。”楚映婵望着满树木槿,追忆道。
“嗯,我们一同走走。”林守溪握住了楚映婵纤手,入手的冰滑柔嫩之感浑似美玉。
“我们,这好像是第一次普通的约会?”楚映婵竟有些拘谨。
做了易容之术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年轻道侣。
林守溪笑道,“不普通的约会是指,扫雪么?”
楚映婵俏容扬起红晕,踩了一下少年的脚,羞嗔道,“净说些乱七八糟的。”
“今晚神山有庆典,还有烟火,要去看吗?”
“嗯,都听你的。”
在月光之下,年轻的男女十指相扣,悠然漫步。
等到了庆典所在之处,两人都很惊讶,因为这与人间节日时的庙会盛况也相差无几了,来来往往都是成双成对的神山弟子。
楚映婵迷惘地说:“我自离开楚国到神山修行,便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了。原来神山也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吗?”
林守溪想到了刚才在木槿树下的意象,忍不住笑,“那说明楚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太上道啊。”
“我的清修,可都被某人给毁了。”楚映婵淡然道。
“某人是,白祝?小白祝听楚楚小师姐这么说,一定会伤心的。”林守溪明知故问。
仙子失笑,“林守溪,你可真会说话。”
某人继续装傻,“那还能是谁?难道是师靖?”
楚映婵瞥了林守溪一眼,如怨似嗔,“你想怎么赔我呢?”
“我不是正在陪楚楚吗?”
赔…陪…楚映婵暗自思忖,不禁轻笑,“好,那就陪吧。”
两人聊天时,远处却有了些变化。
“…你说好了陪我,却分身来找她?”娇小的黑裙少女气恼地看着少年,冷冷地质问道。在少年的身边,伫立着清冷的白衣女子。
围观的众人心中暗骂少年太渣,这黑裙少女与白衣女子俱是人间绝色,得其一便足慰平生,他居然两个都搞上了。
“那也算陪啊。”少年无辜地道,心中却想果然大小姐道法高超,区区分身之法瞒不过她。
“哼,林大剑仙,你可真是出息了。”少女冷笑。
“林大剑仙?”远处旁观的楚映婵促狭地看着林守溪,“那是你的亲戚吗?”
林守溪端详着那少年,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且看他如何化解吧。”楚映婵来了兴致。
少年小心翼翼地赔笑,“季姑娘就别生气了,此处人多,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呵,回家?滚回你的南宫,本姑娘不奉陪了。”季姑娘冷笑,她竟然牵起白衣女子的手,当着少年与众人的面亲了亲她,道,“裴姐姐,我们玩,别管这死剑人了。”
被称为裴姐姐的白衣女子无奈地看了少年一眼,又拗不过这季姑娘,只得被少女拉着离开。
“兄台,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这时候,一旁围观的一个青年走上前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多谢这位仁兄提醒。”少年倒也不恼。
“叫你别动歪脑筋,果然被季姑娘教训了吧。”一位青衣青发、身材傲挺的绝色女子踱步而来,戏谑地看着少年。
她的姿容同样不逊于刚才离开的那两位。
“还是静儿疼我。”少年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名为“静儿”的女子笑着摇头,“我可不帮你去劝季姑娘。”
“我只不过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我们走。”少年硬气十足,拉起了“静儿”的手。
“呃,兄弟,你这是…”那青年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种展开。
“这也是我的妻子。”少年笑了笑,旋即牵着女子离开了。
围观群众顿时绝倒。
“你确定他不是你的亲戚?”楚映婵沉默许久,淡淡道。
“我觉得吧,我应该没这么没脸没皮。”
“那你多少有点自谦了。”
“楚楚!”林守溪佯怒。
“乖,为师带你去吃好吃的。”楚映婵哄孩子一样道。
……
说是给林守溪买东西吃,最后却是林守溪给楚映婵买了一串糖葫芦。
尽管楚映婵早就不吃这小孩子的玩意儿了,可却高兴地接了过来,樱唇轻启,便咬下一小块。
两个人继续逛街,走到一处地摊前停下。无他,是这地摊太奇怪了。
摊子上挂着一个“长长久久”的旗,一个穿道袍的少女坐在摊前,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符,看着像驱邪抓鬼的。
可少女身边又有一个银发冰眸的黑袍女子,面前摆着一个日晷,又像算命的。
除此之外,摊子上还有些鸟类羽毛织成的绚烂羽衣、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和娟秀雅致的字画。
“两位客官,是要驱邪吗?”那道袍少女笑问道,神情颇像一只机巧灵性的小狐狸。
林守溪问,“怎么称呼?”
少女说,“你可以叫我宁道长。”
“你明明是个道姑。”楚映婵说。
“哎呀,我们出家之人不分男女的嘛,道长道姑没差啦。”宁道长大大咧咧地道。
“好,你能看出我有什么心病吗?我觉得我是中了邪了。”楚映婵觉得这小姑娘很有趣。
林守溪看了楚映婵一眼,疑惑不解,楚映婵没对自己说过啊。
“这位姐姐…”宁道长打量着楚映婵,只觉得惊艳。
“让我先算算,”少女神神叨叨地念了一大堆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姐姐是中了相思邪。”
“我家夫君就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中相思邪呢?”楚映婵笑道。
“呃,”这话仿佛是问住了宁道长,她挠挠头,说不出话。她身边的银发女子却说话了。
“姑娘是与其他姐妹共侍一夫吧。”女子冷眼旁观,突然道。
林守溪与楚映婵都很惊讶。那少女也诧异,“司命姐姐?”
被称为司命的女子接着说,“想来姑娘肯定是与丈夫聚少离多的了。”
“正是。”
“姑娘是至情之人,面对如此情况,自然是中相思邪了。”司命淡淡道。
楚映婵问,“大师,可有解法呢?”
“你们夫妻恩爱,何须什么解法?”司命懒洋洋地道。
“受教了。”林守溪道。
楚映婵说,“多少钱?”
“客官是我们的第一笔生意,讨个吉利,不收钱。”宁道长答道。
“多谢了。”两人欲走。
“哎哎哎,我没说完呢。”宁道长连忙说。
林守溪与楚映婵回身,相视一笑。
“咳咳,虽然不收钱,但是本店毕竟小本生意,两位客官能不能买一件羽衣或字画,聊做赞助呢?”少女笑道,“这羽衣的羽毛是我襄儿姐姐亲手摘的、我师兄亲手织的。一件七千七百两银子,绝对物超所值。字画是我嫁嫁师父写的七夕贺诗,我师兄画的牛郎织女画,也是七千七百两银子一副。”
“呃…”林守溪觉得太贵,楚映婵却大大方方地道,“好,我们买一件羽衣。”
这就是富婆嘛?林守溪发现自己抱上了金砖。
钱货两清,楚映婵与林守溪取了羽衣,离开了那个奇怪的摊子。
“哎,司命姐姐,你怎么知道那对夫妻的事情啊?”宁道长好奇地看着身旁的黑袍女子。
“我猜的。”司命懒散地道。
少女顿时石化,“猜?这么准?”
司命冷笑道,“你没发现那男子和你师兄很像吗?说不定就是你师兄的亲戚。一样的衣冠禽兽。哼,男人。”
“啊?”少女一时无语。
“雪儿又说我坏话?”白袍的清秀少年携着幽艳的黑裙少女与清丽的白裳女子走了回来。
“刚才有人来过?”黑裙少女发现自己与少年织的羽衣不见了。那么她肯定就是宁道长口中的“襄儿姐姐”了。
“是呢,一对情侣,看着天造地设。不过司命姐姐说那男子与师兄一样一夫多妻。”
“呃?”少年困扰。
“卖了多少银子?”白裳女子柔柔开口,她是“嫁嫁师父”。
“七千七百两哦!师父,小龄是不是很能干?”
“小龄真棒。”少年揉了揉宁道长的头。
……
“这羽衣好看吗?”楚映婵披着刚买的绚丽羽衣,问身旁的少年。
林守溪回答,“好看极了。”
“对不起。”林守溪突然说。
“我刚才随口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楚映婵微笑。
“不,我觉得,我的确亏欠你太多了。”
楚映婵轻瞥林守溪,“你不是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吗?”
“楚楚…”林守溪感动不已。
“走吧,不是说今晚有流星吗?我们寻个好位置。”楚映婵拉着林守溪,慢悠悠地走。
林守溪与楚映婵携手同行,却发现在往回走。
“我们这是回楚门去吗?”
“嗯,楚门有个观星台,那里最合适。”楚映婵奇怪地看了林守溪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
“楚楚,我不想努力了。”林守溪真诚地道。
“嗯?”楚映婵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清丽面容笑意盈盈,“来,叫我主人,跪下来吻我的鞋子,我考虑考虑。”
林守溪无语,“你从哪学来这些歪门邪道?”
“陌月说的。”
“这小魔女…”林守溪扶额。
“你不愿意?”
少年义正言辞,“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楚映婵柔柔一笑,她也没真的打算让林守溪做那些事。
两个人回到楚门,略微收拾了一番,便直奔观星台。
这里极其幽静,又有禁制,除了楚映婵无人能进来。于是林守溪总觉得今晚除了观星还有别的事可做。
“餐布,酒水,吃食,都拿齐了?”
“当然。”林守溪说着,便铺开餐布。楚映婵款款坐下,姿势优雅。她斟了两杯酒,温言道,“满饮此杯。”
“好。”
“林守溪,我今天很开心。”只是喝了一杯,仙子便似醉了,清眸含情,言语温柔。
“我也是。”
林守溪与楚映婵交杯换盏之间,已经微醺。
两人从原来的对坐变成了依偎而坐。
楚映婵靠在林守溪怀里,举杯按在林守溪唇上。
林守溪也同样去喂楚映婵。
“夫君…”楚映婵低声细语,玉臂环着少年脖颈,一身雪似的白衣已经皱了。
拥着仙子的林守溪亦是动情,他凑到楚映婵耳边,柔声道,“婵儿,你想夫君怎么赔你?”
楚映婵抬眸看他,淡笑道,“你若不能让为师满意,为师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不安分的手已经探到楚腰之间的玉带。
“你做什么?”楚映婵似是迷惑,“孽徒,想解为师的衣服?”
“我是在赔偿师父啊。”
“亲疏有分,长幼有序,我们是师徒,若行此事,有违人伦,令人不耻。”楚映婵告诫。
她的语调冷冰冰的,偏偏那双唇瓣剔透艳红,焕发着诱人的生命力。
林守溪咬住了她的唇瓣,突如其来的亲吻令楚映婵颤了颤,她挣动着肩膀,推开了林守溪,抿着那已经湿透的红唇,瞳光剪水,一脸严肃地嗔道:“你这逆徒真是冥顽不驯!我是你师父,师徒尊卑有别,你这般欺负人,是不将师父的威德放在眼里么?”
楚映婵强自训斥,可林守溪却能听出她的真意。
于是,他再次咬了上去,手掌也不再犹豫,用力一扯。
在楚映婵嘤咛声里,她的外袍已被林守溪轻车熟路地解开,露出雪白洁净的里衣。
楚映婵被吻得玉面娇红,又斥责道,“孽徒,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都是师父教得好。”
“我教的当然好,全是你学歪了。”依旧是清冷的责备。
“可徒儿是直的啊,师父想看吗?”
楚映婵仙颜飞红,清冷声音中魅惑弥漫,“那就,让为师看看。”
说话间,林守溪已经将楚映婵推倒在地,楚映婵的肌肤看起来竟比雪白的餐布和雪白的里衣更加干净几分。
少年低头亲吻着仙子性感的锁骨,也能触碰到微微溢出的雪嫩酥肉。
仙子的肌肤光滑柔嫩,触感绝妙。而她的身体则仿佛在花海中洗涤过一般,天生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雅幽香,让林守溪如痴如醉。
到了这时候,楚映婵却紧张起来了,她双手举起,似乎是想推开林守溪,又像是想抱住他。这种举棋不定,反而成了一种撩人心弦的致命诱惑。
“怎么了?”林守溪轻松抓住了楚映婵纤细皓腕。
羞到发颤的楚映婵悄声道,“我们,能不能进屋去…露天,真的不行…”
林守溪眨眼,“楚楚不看流星雨了吗?”
“唔…”少年的话让楚映婵重新思量,许久之后,鼓起勇气的仙子摸了摸林守溪清秀俊美的脸庞,那种敞开心扉的决断感,撩动着林守溪的心。
她毫无疑问做出了决定。
“师父乖哦。”林守溪也摸了摸楚映婵清丽绝伦的脸,那哄孩子一样的话语让楚映婵好笑,又放松了很多。
“来吧,”仙子的玉臂环着身上少年,清冷的声音带着丝丝媚意,“让为师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林守溪沿着锁骨向下,解开楚仙子的胸衣,当那薄薄的衣衫被解开以后,一片晶莹白皙带着两点红晕便展露在林守溪面前。
从林守溪的角度,能将那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与幽深沟壑尽收眼底。
林守溪当然不是第一次与楚映婵交欢,他对楚映婵的身体熟的很,可依旧难免血气上涌。
他情不自禁地一手环着楚映婵细腰,一手慢慢游走到仙子胸口,然后慢慢握住了那滑嫩腻人的娇美玉峰。
楚映婵看着少年的手入侵她的胸口,红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最终只是淡淡道,“只有这样?”
“师父这么欠教训?”林守溪丝毫不恼,他准备慢慢捉弄身下仙子。于是便低头含住了另一颗柔软娇嫩的蓓蕾。
林守溪婴儿吃奶一般的动作让楚映婵不再淡然,她有些慌,胸口仿佛有电流涌出,刺激她的全身。“别,别这样…”
而林守溪居然真的听从了她的呼喊,放过了圣洁的玉女峰。
可这并不是解脱,而是短暂的放风。
因为林守溪已经把视线投向楚映婵的亵裤处,他毫不费力地扯下了楚映婵的白裤。
此时此刻,除了那双雪白罗袜,楚映婵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林守溪唯恐楚映婵没有害羞,一本正经地端详着那乌云细月,轻嗅着芬芳,突发奇想,“都说神女无瑕,师父现在也是神女了,怎么还有瑕啊?”
“我怎么知道?”被问这种问题,楚映婵羞愤欲绝。
“那我帮师父?”林守溪指尖泛起火焰,显然准备用它帮楚映婵无瑕。
“去死。”楚仙子终于端不住那清冷意了。
“玩笑而已,”林守溪对挑逗的效果很满意,他收起火焰,笑眯眯地说,“现在,我们该双修了。”
被激的羞恼的楚映婵淡淡道,“还是那句话,你若是…”
“保管师父满意。”林守溪指尖按着楚映婵的唇,笑道。他也不再废话,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让那早就涨的高挺的胯下之物在楚映婵眼前晃悠。
“丑死了。”楚映婵连忙侧头,不去看他。
林守溪笑了笑,挺着粗长阳具抵住了那乌云细月,早有准备的楚映婵螓首微昂,素手抓着餐布,呢喃道,“进来吧。”
纤小之所被强硬撑开的饱胀感之后,是从心灵中涌出的快美之感,她静静地躺着,承受来自情郎的欢愉。
仙子忽地又想起了往事,那也是一个七夕,是她拜入道门的第一年,娘亲特意来道门看望她。
在道门百花盛开的后院中,楚妙一如既往地喋喋不休,诸如“婵儿在这里生活可还习惯”“婵儿有没有被欺负”之类。
她难免气恼,“我已经长大了呀”。
当娘亲问道“有无心仪的男子,可要让娘亲为你把关”时,少女终于羞恼,“女儿心里只有仙道而已,狂蜂浪蝶之徒怎堪入眼?”
楚妙却没有被女儿的豪言壮语给惊到,她转过头看着宫语,“你都教了我女儿什么?”
师尊宫语靠着树,一边饮酒一边看着面前好似姐妹的母女。悠悠开口,“婵儿是极聪慧的,嗯,有人神之资。”
“我可不想我的女儿变成你这样的老处女。”楚妙冷笑。
宫语面色一僵,恼怒道,“反正你女儿入了道门就是我的人了,我怎么教与你何干?”
再然后就是师尊与娘亲一同饮酒,年幼的小映婵看着这对烂醉的闺蜜,只觉得她们是长不大的孩子。
时过境迁,娘亲现在倒不必再为女儿的婚事担忧了,只是她的夫君过于厉害,以至于闺中画风清奇。
在仙子回忆往事的时候,又是一轮玉脂四溢。
楚映婵抬起头,她看着漫天星河,星河也在她的眼中斗转。
流星划过夜空,先是一两颗,然后是好几颗一同飞过,最后是整片整片的流光。
林守溪也注意到了,他并没有忘记本意,于是抱起了绝色的丽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婵儿许什么愿望呢?”
楚映婵清眸流盼,“其实,从天文学角度来说…”
“呃?”
“逗你的。”楚映婵指尖勾着少年的下颌,淡笑嫣然,“吻我。”
在流星光芒下,两人的影子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天空中的牛郎织女也相会了。
……
在云空山之上的道门仙楼中,一群绝色美人正在饮酒取乐。
只是这宴席间的气氛颇有些微妙,因为她们的夫君正在和别的女人过七夕,彼此之间竟有点同病相怜之感。
“嗨,你们干嘛不说话呀?难道要我一个晚来的妹妹活跃气氛吗?”慕陌月倒是没心没肺的,拿着一颗灵果边吃边说。
慕师靖附和道,“陌月说得对,我们过我们的,才不管某个混账。”
小禾也大声道,“说的没错。”
与小姑娘们不同的是,年长的三位很是平静。
楚妙拉着宫语,笑吟吟地谈论着些闺中密语,让宫语脸红不已,不时反驳几句。
性格恬淡的时以娆观察着席间众女,心中暗笑,这帮仙子神女人在这里,心怕是早就飞到林守溪那去了。
同时也感慨慕师靖口中的“某个混账”真是造孽呀。
慕陌月眼眸转了转,朗声道,“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众女的视线转移过来。
“姐姐们这么寂寞,不如就由我变成姐夫的样子,与姐姐们一起芙蓉帐暖,共度春宵。”
“又胡言乱语了。”慕师靖用力地弹了弹慕陌月的额头,斥责道。
“我这是肺腑之言呀!”少女捂额,委屈巴巴地说。
“嗯…我有些醉了,你们继续,我…去洗一下脸,先休息了。”宫语突然站起,正经地说。
众女也没有多问,倒是慕陌月眸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
流星雨之后,林守溪拥着楚映婵悄悄回到了楚门的房间里面。
当两个人准备再次共赴巫山时,门却被推开了。
宫语看着屋中一片狼藉,抿嘴不语。
楚映婵羞得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头在外面,怯弱地问,“师尊这是做什么?”
“呃,为师觉得这七夕夜…”宫语显然是喝了很多酒,白皙如玉的俏颜上满是醉人的红晕,那秋水美眸中亦是含着迷情。
“小语?”林守溪也不解地看着宫语。
宫语见他们的模样,心头火起,又兼半醉,也懒得找什么借口了。
“我就是来加入你们的!”
“啊?”林守溪和楚映婵呆滞着,宫语走到床边,一把抓起林守溪,低头就吻。
林守溪一面与宫语热吻,一面抱着她躺下,反客为主地将宫语按住。
当两人唇分之时,宫语娇喘着,眼眸迷离地望着林守溪。楚映婵抱着被子,害羞地对林守溪说,“既然师尊说了,那就一起吧,嗯,床很大。”
呃…林守溪觉得,今晚会不断有人送上门的。
“那就先冷落楚楚一会儿。”林守溪歉意道。
楚映婵笑了笑,亲了亲林守溪的脸,说,“反正我也不行了,好好服侍师尊哦,我看着呢。”
“嗯,”林守溪反亲了一口,然后去解宫语的衣服。楚映婵则双腿叠加,素手托腮,专心致志地观赏夫君与师尊的春宫戏。
林守溪熟练地将宫语剥光,露出那美绝人寰的胴体,连旁观的楚映婵都芳心跳动,心想师尊的身材真是妖孽。
宫语主动抱着林守溪索吻,柔唇相依,香津暗渡,丰挺的巨乳压在林守溪壮实的胸口。
少年一手捉着硕大乳果,一手搂着纤纤楚腰。
这时候宫语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羞怯地看着自己的乖徒儿,正想说些什么,楚映婵却凑了过来,樱唇在她唇上轻轻一点。
“师尊可要榨干夫君哦,徒儿真的不行了。”
“嗯,为师…啊!”宫语话还没说完,便轻吟出声,林守溪已经挺着怒龙闯进她幽深嫩穴了。
林守溪边插边笑,“我看小语已经醉了,怕是不堪鞭挞。”
宫语也回击,“师父操劳许久,当真还有再战之力?”
“对付小语,那是完全够了。”林守溪轻笑一声,搂着宫语纤腰换了个姿势,将那修长笔直的雪嫩美腿架在肩膀上,深浅变幻地侵犯着销魂玉道。
“哦,嗯,嗯…”宫语咬着手指,却难掩红唇中声声魅音。
楚映婵望着被林守溪撞的语无伦次、胴体扭摆的师尊,那对高耸入云、颤巍摇晃的雪峰好看极了,顶端的嫩红果粒亦是可爱。
心中一动,便靠近了些,低头含住了诱人的乳尖娇果。
“啊…”本就被夫君撞的七上八下,又被徒儿侵犯最敏感处之一,宫语情不自禁地发出娇腻呻吟。
……
“小禾妹妹呀,你喝这么多,今晚还有余兴游戏呢,你玩不了怎么办?”慕陌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口喝酒的小禾,问道。
小禾疑惑地说,“什么余兴游戏?”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慕陌月却神秘地笑了笑。小禾也懒得管这装神弄鬼的少女,自己喝自己的。
慕师靖则寻来一把长琴,只是不胜酒力的她已经开始乱弹,不过这酒酣耳热之际也无人去管她。
慕陌月一把抱住慕师靖,笑道,“许久未与姐姐亲热了,姐姐想我没啊?”
慕师靖轻哼一声,那傲娇的样子让慕陌月好笑又心动。她咬着慕师靖的耳尖,轻声道,“姐姐,你听我说啊……”
“楚妙,呃,楚妙姐姐?”时以娆端着酒杯,坐到了楚妙身旁。
“咳,叫我名字就是。”楚妙有些尴尬,毕竟时以娆是她的同辈人。“漠视神女大人有何指教?”
“你可以叫我以娆。”时以娆笑道,“没想到,我们还有做姐妹的缘分。”
“都是冤家。”楚妙无奈地道。
“我记得宫语的酒力应该不错,今日怎么早退了?”
“谁知道?不管她。”
“那我们喝。”时以娆敬酒,楚妙也回礼。
两个女人不知不觉间亲密起来,边饮酒边聊天。
“嗯?师靖呢?”楚妙不经意间发现这席上又少了个人。
正摆弄长琴的慕陌月笑眯眯地道,“姐姐喝多啦,要睡觉了。”
“哦。”楚妙不甚在意,时以娆清眸则闪着微妙的光。
……
“啊——”
“哦…”
林守溪将宫语叠在楚映婵身上,两对饱满酥乳挤压在一起,怒龙在二女相合的肉缝间翻江倒海,上下跳动。
“师尊。”
楚映婵含情脉脉地吻住了宫语,这是她从小倾慕爱戴的仙人,现在是她的姐妹。宫语紧紧抱着楚映婵,顺从地与自己的乖徒儿激吻。
在林守溪将两女嫩户射的一片狼藉后,三人喘息不停。
林守溪问道,“小语,师靖她们呢?”
宫语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偷跑出来找他们的,门却又被推开了。三人齐齐看向门口,发现慕师靖站在那里。
“呃,小慕,”宫语很尴尬,林守溪与楚映婵也诧异。
“我,我也要…”慕师靖扑向了林守溪,少年顺势搂住了少女,却发现这她醉的不省人事。
慕师靖依偎着林守溪,含糊不清地说,“夫君,给我…”
“醉成这样,就别想其他的了。”林守溪无奈地摸了摸慕师靖的头。
可慕师靖却不依不饶地推倒了林守溪,全身真气流淌,将一身黑裙炸开,碎片如蝴蝶般飞舞,温润光滑的玉体骑着林守溪。
宫语有点心虚地说,“那你就满足她吧。”
林守溪叹息道,“我觉得等一下肯定还有人来。”
“看来今晚夫君是不得休息了呀。”楚映婵兴致勃勃地道,“我们猜猜下一个来的是谁?”
“我觉得应该是陌月或者小禾吧。”宫语想了想,猜测道。
林守溪揉着慕师靖娇嫩酥胸,尝试着问,“师靖,你是自己来的吗?”
慕师靖醉醺醺的,咕哝着说,“是陌月,告诉我的,说师尊肯定…找你们来了。”
“陌月真是…”宫语与楚映婵面面相觑。
“陌月呢?”
“她还在那里,说给姐夫,打助攻…”
“呃?”林守溪无语,楚映婵则笑,“陌月妹妹还真是个妙人啊。”
“看来师父今晚有望大被同眠哦。”宫语琢磨了一会儿,也笑了。
“嗯…”慕师靖粉舌舔着林守溪脖颈,温软的触感刺激着林守溪的欲望。纤手握着林守溪肉棒,几次想把它埋进自己粉嫩小穴,却始终滑落。
宫语看着自家徒弟神志不清的丢人模样,于是上前扶着慕师靖的纤腰长腿,让林守溪粗长的阳具对准了少女娇嫩雪缝。
“啊,师尊…”被异物侵犯的同时,慕师靖伸手揽着宫语的腰,一口贴上了师尊大人性感娇艳的唇,一边与夫君交欢,一边与师尊热吻。
“呜呜…”这小徒儿的力气却出奇的大,让宫语挣脱不得,只能与她接吻。
楚映婵旁观着,犹豫了一下,然后爬到了林守溪身边,指了指自己的唇。
林守溪会意,一手揽着慕师靖,一手揽着楚映婵,低头贴上了楚映婵柔嫩樱唇。
而楚映婵的手指也没有闲着,悄悄探进了宫语粉胯之间。
突然被指尖侵犯的宫语玉体一僵,很快便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旋即报复般地伸出了手,也寻进了楚映婵的玉穴。
房间中的四人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开始新一轮欢爱。
……
“陌月,宫语和师靖,是不是…”在楚妙和小禾不在意的时候,时以娆拉着慕陌月,低声问道。
“是什么?陌月听不懂哦。”慕陌月灵眸眨巴眨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时以娆哭笑不得,“少来,她们就是去找林守溪了吧。”
“时姐姐真聪明。”慕陌月夸了一句,然后道,“那时姐姐想去吗?姐夫他们现在肯定在大被同眠。”
“这…”时以娆有些为难,她当然放不下脸面,可是说不想去,那是骗人的。
慕陌月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时以娆的肩膀,“时姐姐,想去就去呀,今晚大家都过去,共度七夕嘛。”
“那楚妙和小禾…”
“交给我!”慕陌月挺起胸膛,却发现时以娆那极具压迫感的胸口曲线,又缩了回去。
时以娆“嗯”了一声,玉颜飞红,旋即逃似的走了。
“哼哼哼,时姐姐也去了,姐夫现在肯定很头疼地在应付修罗场,活该。”
少女唯恐天下不乱,整装待发,胸有成竹地去鼓动楚妙和小禾。
“时姐姐说她圣壤殿中尚有要事,先走了。”慕陌月回到席间,装模作样地道。
楚妙摇摇头,感叹道,“这一个个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叫乘兴而来、随性而去嘛。”慕陌月搂着楚妙的手臂,小鸟依人地道,“楚姐姐,给我讲讲你年轻的故事吧。”
“好啊。”楚妙眯着眸子,开心地道。自楚映婵长大之后,很久没人愿意听她讲故事了,虽然那是因为楚映婵从小到大已经听腻了。
小禾也凑了过来,抱住楚妙另一边手臂,好奇地看着楚妙。
“听我说啊,在我小的时候……”
……
“孽徒,都敢调戏为师了。”宫语娇慵无力地躺在床上,按着怀中的楚映婵,那斥责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诱惑,如同情人床笫之间的调戏。
楚映婵把头埋在宫语酥软玉峰间,含笑道,“师尊真香啊。”
宫语也懒得多言,任她抱着。
在一旁,被肏到失神的慕师靖枕着林守溪的大腿香甜酣睡。
林守溪摸了摸慕师靖满是红晕的俏脸,很是无奈。
喝的烂醉还缠着要做,这就是酒后乱性?
吱呀~门开的声音。
“这次是…啊?”林守溪愕然地看着来人,宫语和楚映婵闻声看去,也有些惊。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时以娆更是被屋中的荒唐景象惊呆了。
林守溪一本正经地道,“以娆来的正是时候。”
时以娆定了定神,转身就想逃跑,“不,我还是…对不起,打扰了。”
林守溪把慕师靖交给宫语,瞬身到时以娆身边,一把握住了时以娆素手,男人磁性的声音在漠视神女听来却如魔音一般。
“以娆来都来了,对不对?”
“我…唔?!”时以娆想要争辩,却见到林守溪的脸庞放大,转眼间他已经堵上了自己的唇。
少年富有侵略性的吻让时以娆迷晕,身体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了,甚至还有些酥软。
林守溪搂着时以娆上床。
“啧啧啧,堂堂漠视神女,居然这么浪?”宫语像母亲带孩子一样,一手抱着慕师靖,一手抱着楚映婵,打量着娇喘情动的时以娆。
“呵,你这盆满钵满的样子,也看不出是云空山百年名师。”时以娆顶了回去。
“哟,还顶嘴?入门有先后,我还没让你叫我姐姐呢。”
“哦,姐姐啊,”时以娆意味深长地道,“我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个守溪的徒儿啊?”
宫语震怒,“你说什么?”
林守溪连忙制止二女,“好了好了,别斗嘴了。”
“林守溪,我监督你,不许对这浪货留情。”宫语冷冷地道,“有多少力就用多少,我倒要看看,漠视神女大人是上面嘴硬还是下面嘴硬。”
时以娆冰山容颜难得巧笑嫣然,“既然宫名师想看,以娆受着就是。”
“你们两个啊,不至于吧。”林守溪知道时以娆和宫语不对付,这是几百年前就结下的恩怨。
当年的宫语是人见人畏的混世魔王,时以娆是清正端庄的正道神女,性格水火不容,两人又都是天之娇女,几乎见面就要吵架,还交手过很多次。
只是后来都成熟了,彼此见面才有了点仙子的体面。
眼下却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楚映婵打量着这两位在神山德高望重的前辈,只觉得有趣。谁能想到,神山仙子榜的两大魁首,现在都在一张床上呢?
“躺好,我自己来。”时以娆冰眸含笑,反过来将林守溪按倒。
林守溪愣了愣。
“某人愿意看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做,以娆自然要满足她。”
“你…”宫语羞恼不已,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不好再翻脸。只得冷眼看这浪货有什么把戏。
在清凉的月色下,时以娆撩开自己的头发,让那乌黑的秀发在月光中飘洒,纤秀指尖勾开长裙,露出如脂如玉的绝美胴体。
哪怕宫语也不得不承认,时以娆与自己不相上下,名扬天下数百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
云空山上,道门仙楼。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慕陌月和小禾望着楚妙,尽管这两个少女见多识广,对亡国公主复国记这种传奇故事,依旧毫无抵抗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楚妙笑眯眯地道。
“哎哎,楚姐姐怎么这样啊?快说啊。”慕陌月嘟着嘴,不依不饶。
“然后就很无聊了啊,坏人打败了就开国呗,再然后就是我生下了婵儿嘛。”
慕陌月敬佩地道,“楚姐姐真是活着的话本主角。”
楚妙心满意足地揉了揉慕陌月的秀发,笑着说,“小姑娘嘴真甜。”
“这个故事真好呀。”小禾也很满足,楚妙的故事和她很像,只不过楚妙是复国,她是复仇。
“其实,现在的故事也很好呀。”
“是哦,楚姐姐人生的第二春呢。”慕陌月促狭地笑道。
楚妙白玉仙颜泛红,笑骂,“胡说八道什么?”
“哎呀,楚姐姐不要害羞嘛。”
“哼,是那个混蛋三生有幸,才能抱到楚姐姐。”小禾冷哼道,颇有些不满。
楚妙轻笑,“他遇见你们才是真的三生有幸。”
慕陌月眨眨眼,小禾清艳脸庞也有些红。
“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们休息,好吗?”楚妙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这两个小姑娘的头,笑道。
“好。”慕陌月与小禾一起回答。
……
月色微凉,人间入梦。
在慕陌月和小禾各去休息以后,睡不着的楚妙出来散步,她漫步之间,却没有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陌生所在。
“这是哪儿?”楚妙疑惑之间,却听到了女子嘤嘤呜呜的媚吟,却觉得耳熟。
她应该认识这声音的主人。
而她没有发现的是,慕陌月在天空的云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同时施加神力,这声音是她刻意放给楚妙听的。
“这成何体统?是谁在此?”楚妙红着脸,寻到声音来源,悄悄戳破了窗纸,旋即被里面的场景所惊。
在屋子里,慕师靖躺着酣睡,她的闺蜜宫语、女儿楚映婵在床上坐着,观赏一旁的活春宫。
时以娆赤裸着雪玉般白皙温润的胴体,跨坐在林守溪身上,主动扭着纤细柳腰与浑圆娇臀,上下套弄着那侵犯自己神圣私密之处的凶恶巨兽。
丰硕饱满的酥胸随着身体的起伏晃出迷人波浪,看的林守溪情欲越发高涨。
“哦…嗯…”神女含羞带怯的矜持呻吟如仙音般悦耳动听,比之人间的名曲也不遑多让。
那双向来清冷淡然的眸子已经不知不觉间含上迷人的春情媚意,如春寒料峭中的鲜花,愈显娇艳。
在许久后的一个瞬间,时以娆如中箭的天鹅般高高仰起螓首,发出悠长的魅音。随后这绝色的神女就顺势倒在了身下少年的怀里。
“说什么休息,原来都是跑到这里偷腥来了。”楚妙心中恼怒,仍旧静看。
“以娆真是…让夫君刮目相看。”林守溪搂着时以娆,笑道。
时以娆依偎着林守溪,侧过脸看着宫语,媚眼如丝,言语魅惑,“好看吗?”
宫语冷哼一声,淡淡道,“确实是活生生的狐狸精。”可她却不自觉地夹紧了微湿的双腿。
楚映婵则心想,原来仙子神女其实都是妖女么?
屋外偷窥的楚妙竟觉得自己身体在发烫。她压下心中百般念头,转身却看见了慕陌月。
楚妙吓了一跳,“陌…?”
“嘘…”慕陌月按住了楚妙的唇,示意噤声。然后传音,“楚姐姐进去呀。”
楚妙也传音,“你知道里面在干嘛?”
“七夕同眠嘛,就差我们三个了。”慕陌月笑容满面,“里面是在吵架吗?”
“没…”楚妙话未说完,慕陌月已经推着楚妙进屋。
屋内已经习惯有人突然闯入的几人看着来者,楚妙却很不自在,慕陌月在躲在楚妙身后,好奇地看着林守溪等人。
咦,怎么没有想象中的修罗场?他们真的在大被同眠?慕陌月惊呆了。
“娘亲和陌月也是来加入的吗?”楚映婵问道。
“呃,娘亲不是…”楚妙尴尬地想解释,但是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陌月想跑?”林守溪瞬身抓住了想开溜的少女。
“咳咳,姐夫,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慕陌月眼珠一转,赔笑说。
“来都来了。”
林守溪抓着慕陌月与楚妙,再次回到了床上。
几番风雨之后,林守溪靠在宫语饱满胸怀中,楚妙温柔地为少年捏肩,慕陌月好奇地戳着慕师靖的睡颜。
楚映婵和时以娆则静坐着,看着这幅大被同眠的荒唐景象。
楚映婵开口说,“还差一个小禾,我们一家人就齐了。”
时以娆附和道,“是啊,要去把小禾抓来吗?”
“哎呀,忘记了。”慕陌月拍了拍脑袋,懊恼地道。
宫语和楚妙相顾无言。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小禾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片明媚春光。
“啊?”众人愕然。
“什么时候?”慕陌月诧异。
“今天七夕,不跟你们计较。”小禾撇撇嘴,顺手关上门,快步上千,扑到了春光灿烂的床榻上。
于是,刚刚平静的房间又开启了一轮新的大战,熟睡的慕师靖也苏醒过来,参与战局。
终于到了众人精疲力尽之时,大家都毫无风度地躺在床上。
楚映婵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姐妹们,笑了起来。
“今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该聚在一起才是。”
“情人相聚才叫七夕嘛,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