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衣衫不整的小慧娘和小慧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不住的向后退。
她们面前,是提着染血长剑一步步靠近的林平之。
就在刚刚,林平之将擒住的七八个农人和小慧母女一起解开穴道,给了他们十个数的时间逃跑。
小慧爹来不及收起愤恨的表情,急忙拉着母女一起逃跑。
跌跌撞撞之下,还没跑进树林,就听到那恶魔般的声音:“……三、二、一!我来喽!”
随即白色身影闪过,惨叫声中,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先后栽倒在地。那个恶魔戏谑的将剑指向瘫倒在地的一家三口。
“站起来,我玩了你的妻子和女儿,不想报仇吗?”
小慧爹早已肝胆俱裂,砰砰的磕头求饶。
“软蛋!你走罢!她们两个留给我玩。”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小慧爹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看一眼妻女,一脸痛苦的转身踉跄而去。
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恐惧中,小慧母女眼见着亲人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洒出几尺高。沾着亲人鲜血的长剑抵在小慧娘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两个小可怜儿,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
母女俩已经吓破胆子,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让她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辱身、杀夫、杀父之仇,忙不迭的点头。
“要活!我们要活!”
“那以后跟着我?”
“好!跟着你!”
“我缺两条狗,你们俩,就做我的母狗,好不好?”
“……好……”
“叫两声。”
“……”
“叫!”
“汪……”
“汪汪……”
“哈哈哈哈——走,回去。”
小慧母女站起来想跟着他走。
“嗯?狗是两条腿走路的吗?”
于是小慧母女忙不迭的跪下,手掌被砂石硌的生疼,恐惧和屈辱之下,两人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但既不敢哭出声音,也不敢停下。
四肢着地向前爬。
宁中则和岳灵珊闻声到门口张望,正看到这一幕。
宁中则面沉如水,有心斥责他,心念一转想到自己的处境,于是闭口不严。
此时林平之并没有点她穴道,但是空虚的丹田,也让她生不起武力对抗的心思。
她心知自己以前的武功和余沧海、木高峰也就在伯仲之间,此时内力大损,如何能是林平之对手?
若是一击不成,空自受辱罢了。
但林平之故意表演给她看,是不是用剑拍打小慧母女的屁股,在其惊叫声中,像驱赶豚彘似得将她俩赶了回来。
宁中则不忍再看,转身要进屋。
“师娘!你素有侠义心肠,这会儿怎么不见义勇为呢?”
宁中则不答话,听他又道:“师娘,我故意没点你穴道,想给你机会,你怎不知把握?接剑!”
说罢竟然将手中长剑抛了过来。
宁中则手中有剑,顿时忍不住的想要将他刺上几个透明窟窿。
可是看着他戏谑的表情,感受下空虚的丹田还有疲软的身子,正犹豫不决。
林平之已经靠了过来,伸手来抓。
她登时再也忍耐不住,一剑刺了上去。
林平之闪身躲到开阔处,宁中则顺势跟上,玉女十三剑连环使出。
“啊!小心!”
林平之故意炫技,等到长剑及身才迅捷的闪过,惊得岳灵珊花容失色。
宁中则心中更惊,她虽然内力大损,可是于剑法无碍,盛怒之下本拟拼尽全力以毕生所学剑法对他赤手空拳,未必没有一两分胜算。
可是玉女十三剑、金针十九剑各使了一轮,只见他迅若鬼魅,虽然只躲而不还手,又哪里能沾到他一片衣角?
反倒是自己,虚弱的身子已经有些气喘?强振精神,见他又闪身靠过来,长剑一振,剑尖震颤着,蓄势已久的『宁氏一剑』猛刺他的胸膛。
但见他身子一转,单手在宁中则手腕上一捏以拽,脉门被扣的宁中则不但长剑脱手,身子一软被他揽在怀里。
只能任由他坏笑着在自己唇上一啄。
“哈哈哈,白日宣淫不好,师娘你且忍耐,小婿练习下武艺,晚上再疼你。”
说罢将她甩给岳灵珊。提剑在院子里习练起剑招。
……
三日后,前往华山的官道上,两辆双驾马车正缓缓而行。
后边马车上,赶车的是一位五六十岁,身子都有些佝偻的老把式。
他时不时的转头望向身后的车厢,原本昏暗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怪异的光。
可惜看不透厚厚的帘子啊……
马车传来阵阵奇怪的震动,耳中传来靡靡之音,老把式如何猜不到身后的车厢里正在发生什么?
想起那两位大半辈子未曾一见的绝色美人儿,老把式枯败的身子都有些蠢蠢欲动。
给那么多钱,又是提剑的江湖人物……
老把式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赶车上。
受限于道路,马车并不算宽敞。
车厢里铺了厚厚的被褥,岳灵珊正跨坐在林平之身上,舞动着娇躯。
赤红的身子、变调的呻吟,诉说着她就要到达又一个顶峰。
林平之倚靠在车厢上,怀中赫然搂着另一个美人儿—赤身裸体的宁中则。
宁中则闭着眼睛,轻皱眉头,任他一边揉捏自己的乳球,一边吮吸自己的嘴唇。只有在他用力揪自己乳头时,才忍不住轻哼一声。
半个时辰前上了马车,就被他剥光了一顿上下其手。
这两日也不是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作弄岳灵珊,可只是在马车上有限的空间内,三人肌肤相接,女儿每一次的跃动、呻吟都给她带来更大的冲击。
她努力的不去听女儿的呻吟、不去感受女儿的动作,可是脑子还是被女儿的欢快所冲击,加上男人不断作怪的大手。
宁中则知道,自己胯下此时必然是一片滑腻。
几天的调教下来,自己是越来越不堪了……
“啊——”
一声娇鸣,岳灵珊软倒下来。
林平之将她也揽在怀里,一左一右怀抱着母女两个赤身裸体的美人儿。宁中则忍不住睁眼,见女儿神情迷蒙,正叼着他一根手指吮吸。
“师娘,该你了。”
宁中则下意识看他的胯下,但见那粗壮的凶物仍然昂扬挺立。忍不住芳心一惊。
“师娘,珊儿怎么动的,你也看见了。车厢狭小施展不开,劳累您坐到我身子上来。”
宁中则哪里会主动去他身上作践自己,不肯动弹。
“师娘,你若是不上来,我就把你拎出去操。”林平之见她不听话,大力揉捏她的乳球,要挟道。
“林平之,你莫要如此作践我。”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哀求。
“师娘,我也操你这么多回了,你喷射的淫汁、你欢快的浪叫、你甩飞起来的大奶子,都被自己女儿女婿欣赏个遍,你还有什么可坚持?若说作践,我把你拖出去当着外人的面草你,才是真的作践。莫要惹我生气,自己上来!”
宁中则无奈,她是真怕被他拎出去。
华山派掌门夫人被女婿赤裸着身子在官道上欺辱,还不哄传江湖,留下百年耻辱骂名?
只得缓缓直起身子,跨到他身上。
就这么几个动作,在她感受里简直比年少时连续练了三天武功还要难挨。
当胯间的柔软触碰到他的火热坚挺,忍不住在心里一声哀鸣。
她看见女儿颤抖的眼睑,心知女儿此时也清醒过来,不过在装睡,心中更加痛苦犹疑。
本以为被他强奸侮辱已经是最痛苦的事情了,此时却要主动的去迎合他的侮辱,竟然更叫人心痛难挨。
“吞进去!”
珊儿……为娘对不住你,不但护不住你,还要……
宁中则心中哀叫着,缓缓对着他肉棒坐下。只是她毕竟没有上位经验,一下子坐偏,险些将他肉棒挤到自己后庭。
不用他教,她主动伸手扶住他的坚挺。入手更惊,想不到这几日间自己承受的东西,几乎单手难以把握。
肉棒被扶到穴口,宁中则更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生出一丝期待之感。一时心中纠结,停在那里。
“呀!”
林平之轻轻挺胯一撞,龟头挤进她小穴。突然袭击之下,宁中则被他冲撞的惊叫一声。舒爽的感觉一闪而逝,却是他又退了出去。
“吞进去!”
男人的命令传来,宁中则无法再犹疑,缓缓坐下,早已准备好的小穴将他肉棒一点点吞没。
自己主动之下,感官更加敏锐,要命的舒爽让她银牙紧咬。
等他的粗壮顶住自己的尽头,竟然还有一小截漏在外边。
她收力不及,吃这一撞险些叫出声,急忙抬起屁股。
一坐一抬之间,宁中则本已摇摇欲坠的意志就被磨去了大半。
见男人没有进一步指示,顺势学着女儿的模样,上下挺动身子,开始一次次用自己柔软的小穴去吞吐他的坚挺。
只是速度,却是比女儿慢了太多。
她羞于快速动作,却不知如此更能清晰感受两人交合,感受性爱的美。
岳灵珊眯着眼睛看着丈夫肉棒一次次缓慢的消失在娘亲身子里,淫水浸润下娘亲的穴肉被撑的滚滚发亮,散发着淫靡的光芒。
她丝毫不惊讶娘亲的快速堕落,丈夫的手段,没人比自己更加清楚。
『娘,不要多想,就好好享受吧……』宁中则不知自己的淫荡模样被女儿瞧了个正着,她正努力的在女婿身上起伏。
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不断地腐蚀着她的意志,催促她更加用力的去追寻极致的快感。
不觉间她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一对硕大的乳球随着动作跳动起来。
林平之忍不住伸手握住一只,大力的揉搓起来。
宁中则眯眼看了一眼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的乳球,就闭目专心套弄他的肉棒。
越来越急促和灼热的呼吸从口中发出,眼见着就快忍不住呻吟。
“师娘,左右也是被我玩弄。不如我传你双修的功夫吧!咱俩能享受欢爱,你还能借之恢复功力,甚至更上层楼。”
“恢复功力不是为你做嫁衣……哦—”
宁中则被他引诱开口说话,半天的忍耐终于破功,被他用力一下怼的呻吟出声。
“双修才是大道,采补不过小术。师娘你会了根本之道,以后我们便是同步前进,我再难吸取你的内力。不信你问珊儿。”
“娘,你学了双修之术吧,不但能恢复功力,还能强健身子……”
宁中则看向岳灵珊,见她也在看自己,更加羞窘,起伏的身子也骤然放缓。
『啪——』“不准停!”
林平之一巴掌扇在她乳球上,带起一阵乳浪。
宁中则只得继续套弄起来。
“师娘,如何?你恢复了功力,也方便从我手里脱逃呀?”林平之继续诱惑着她。
“逃?怕不是我得一分,你能得三分,我如何逃得掉?”
“哈哈哈,宁中则,你怕不是被操傻了。我想要你配合我双修,你觉得自己扛得住我的手段?左右是被我操,你还能恢复功力。堂堂天下知名的女侠,被操几次,就失了面对敌人的魄力,放弃希望了?”
“他妈的叫你几声师娘你傲娇起来,骂你几句竟然夹得更紧了,贱不贱?你低头看看你淫贱的奶子,甩的快飞起来了,岳掌门没有见过这美景吧?”
他侮辱越甚,宁中则越羞,身子竟然不受控制的更加用力,仿佛在用欢爱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宁女侠,别夹着男人几把就美的不知所谓,我念口诀引导你行功,且一边伺候我一边听好了!”
“林平之,你应我哦……应我一件事,我就任你予取予求!”
“你说。”
“路过哦……镇子,你给我买避孕药汤来哦哦……不要让我怀孕,此事若不依我,哦哦我死也不从你……”
林平之见她身子赤红,香汗遍布,一边呻吟着讲条件一边快速的套弄肉棒,哪里有什么『死也不从』的样子。他心中暗笑。
女人的底线,不就是一点点突破的吗?
等你习惯了双修那超越普通性爱的快美、那种生命升华的感觉,此时的坚持又能剩下几分?
“我答应你,不强迫你给我生子。”
宁中则心中担子撤掉,觉得自己坚守了部分底线,登时心神一缓,任由汹涌的快感将自己弥漫。
一边剧烈的吞吐男人肉棒,一边依着男人引导运气行功。
无边无尽的快感之中,她感觉自己与身下的男人联系越来越紧密,从小穴和肉棒的结合,到整个身子、整个心神的结合在一起,不断地攀越着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不仅仅是小穴内被摩擦的极致快感,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在欢呼着自己的选择,身子在飞舞,丹田在慢慢充盈,整个灵魂都飘然无依的雀跃在天地之间……
能感受到的,只有登仙般的舒适快美,和带给自己这一切的他……
高潮……
喷涌……
跃动……
当自己忍不住猛地吻上他嘴唇,当自己主动将他大手按在自己胸脯,当自己无师自通的扭动腰肢在他身上舞动,当自己出声哀求他温柔以待,当自己为他汹涌的精水浇灌而快乐的痉挛,当自己像小猫一样温顺的躺在他怀里休憩……
是不是……选错了?
宁中则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趴在女婿的怀里。
这一次有双修的加持,她没有昏迷过去,肌体疲惫,内里却充盈,带着从肉体到精神的欢愉和满足,她悲哀的发现,女婿呼吸出来的空气都变得好闻起来。
……
岳不群召集五岳剑派齐聚华山思过崖,展示山洞武功,并用计擒下恒山派多名弟子,准备用来胁迫令狐冲就范;
左冷禅等一众瞎子突袭山洞,五岳剑派死伤惨重,潜伏其中的令狐冲、任盈盈击杀瞎子一众活下来,衡山派莫大先生假死脱身;
令狐冲、任盈盈出洞被岳不群偷袭,被网兜捆缚,命在旦夕。
……
山洞顶上跃下一人,手握绳索,用力拉扯,收紧渔网。令狐冲脱口叫道:“师父!”原来那人却是岳不群。
岳不群将渔网越收越紧。令狐冲和盈盈便如两条大鱼一般给裹缠在网里,初时尚能挣扎,到后来已动弹不得。
盈盈惊惶之下,不知如何是好,一瞥眼间,见令狐冲脸带微笑,神情甚是得意,心想:“莫非他有脱身之法?”
岳不群狞笑道:“小贼,你得意洋洋的从洞中出来,可没料到大祸临头罢?”
令狐冲道:“也没什么大祸临头。人总是要死的,和我爱妻死在一起,就开心得很了。”
盈盈这才明白,原来他脸露喜容,是为了可和自己同死,惊惶之意顿消,感到了一阵甜蜜喜慰。
令狐冲道:“你只能便这样杀死我二人,可不能将我夫妻分开,一一杀死。”岳不群怒道:“小贼,死在眼前,还在说嘴!”将绳索又在他二人身上绕了几转,捆得紧紧地。
令狐冲道:“你这张渔网,是从老头子那里拿来的罢。你待我当真不错,明知我二人不愿分开,便用绳索缚得我夫妻如此紧法。你从小将我养大,明白我心意,这世上的知己,也只你岳先生一人了。”
他嘴里尽说俏皮话,只盼拖延时刻,看有什么方法能够脱险,又盼风清扬突然现身相救。
岳不群冷笑道:“小贼,从小便爱胡说八道,贼性儿不改。我先割了你舌头,免得你死后再进拔舌地狱。”左足飞起,在令狐冲腰中踢了一脚,登时点了他哑穴,令他做声不得,说道:“任大小姐,你要我先杀他呢,还是先杀你?”
实际上岳不群哪里会现在就杀任盈盈。
他召集五岳剑派齐聚华山,本是想要彻底整合各方势力,以华山为尊,威行天下。
岂料他得到线报,魔教妖人倾巢而出,向华山而来。
他正焦头烂额无暇他顾之下,各派门人竟然被堵在山洞里,被以左冷禅为首的一群瞎子一举覆灭,几乎一下子绝了他武林至尊的美梦。
这时魔教妖人已经大举登山,以五岳剑派剩下的大猫小猫几只,决计无法抵挡,是以他擒下任盈盈,以为脱身之计。
这时只不过是出言恫吓罢了。
任盈盈眼波流转看向令狐冲,温柔的道:“我们夫妻一体,没有什么区别。请岳先生成全吧。”
岳不群将渔网抽的更紧,让网内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就要拎走二人。
忽然听一个少女尖声叫到:“你干什么!快放了令狐掌门与任大小姐!”
脚步声起,一人奔到。
岳不群回头见是仪琳提剑刺来,他狞笑一声,抬手就磕飞了她手中长剑,他此时心情极差,就要顺势一剑结果了仪琳,忽然又听一声大喝:“你敢!”
一个鬼魅的身影从悬崖上袭来,岳不群提剑去刺,那身影倏忽闪过,又到了岳不群身后。
若是寻常高手,怕是应接不暇,但岳不群也擅长速度快打,长剑后撩护身,瞥见一个中年女冠已经带着仪琳飘然后退。
岳不群无暇追击,又一个高大的身影伴着犀利的掌风攻到,他知是又有高手驾到,不敢硬接,快速的闪到山壁一侧,一脚在山壁上一踹,更加迅速的一剑刺向来人。
来人正是不戒和尚。
他急切之下凌空越下,以高击低,势大力沉。
他知岳不群速度极快,掌风笼罩了岳不群身周丈许方圆,哪成想岳不群远比他想像的更加迅捷,转瞬间闪躲后又借势一剑刺来,他还没落地,身侧空门大开,不禁大骇。
岳不群正要出其不意一剑结果了这一劲敌,眼角见灰色身影一闪,先前那女冠持剑刺向两人之间,若是他执意向前,固然能重创不戒和尚,自己的手腕也要郑重一剑,他自然不肯两败俱伤。
长剑一转将女冠手中剑打开。
『叮!』两人长剑一交即分,岳不群立刻知道女冠虽然轻功不下于自己,但内力普通。
但被她这么一缓,不戒和尚已经重整旗鼓,内力鼓荡之下衣袍翻飞,将他高大的身形衬得更加膨胀。
不戒和尚又合身冲上,他忌惮岳不群速度,用的是以势压人的路子,真气鼓荡衣袖,打的飞沙走石。
他这样虽然不可持久,但岳不群剑法虽精,一时三刻也解决不了他,加上『哑婆婆』在旁牵制,盏茶功夫过后岳不群渐渐焦躁,此时魔教妖人大举登山,哪里还有时间浪费?
任盈盈可能无法擒走了,自己的轻功加上地形熟悉,自然不虞被魔教堵住,但华山子弟恐怕是难以脱逃,只有留下有用之身……
他正思量脱身之计,突然听到一声带着怒意的朗啸:“岳先生!我来陪你耍耍!”
原来是这期间仪琳终于将令狐冲夫妇放出,又费劲给解了穴道。
令狐冲恼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愤怒以及,再也不顾忌他授业恩师的身份,提剑跃入战团。
他和不戒和尚都自持身份,不愿出手围攻,不戒和尚退到一旁给他掠阵。
两人均是当世剑术绝顶高手,一时剑光闪烁,转瞬已经拆了几十招。
岳不群变招繁复,令狐冲凝神接战,渐渐的心中一片空明,眼光所注,只是对方长剑的一点剑尖。
独孤九剑,敌强愈强。
那日在西湖湖底囚室与任我行比剑,任我行武功之高,世所罕有,但不论他剑招如何腾挪变化,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之中,定有相应的招式随机衍生,或守或攻,与之针锋相对。
此时令狐冲已学得吸星大法,内力比之当日湖底比剑又已大进。
岳不群所学的辟邪剑法剑招虽然怪异,毕竟修习的时日尚浅,远不及令狐冲研习独孤九剑之久,与东方不败之所学相比,更加不如了。
斗到一百五十六招后,令狐冲出剑已毫不思索,而以岳不群剑招之快,令狐冲亦全无思索余裕。
林家辟邪剑法虽号称七十二招,但每一招各有数十着变化,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
换作旁人与之对剑,纵不头晕眼花,也必为这万花筒般的剑法所迷,无所措手,但令狐冲所学的独孤九剑全无招数可言,随敌招之来而自然应接。
敌手若只一招,他也只一招,敌手有千招万招,他也有千招万招。
然在岳不群眼中看来,对方剑法之繁更远胜于己,只怕再斗三日三夜,也仍有新招出来,而且还有不戒和尚在侧,想到此处,不由得更生怯意,心下焦急,剑招更加狠了。
他焦虑之意既起,剑招便略有窒碍。
辟邪剑法原是以快取胜,百余招急攻未能奏效,剑法上的锐气已不免顿挫,再加心神微分,剑上威力便即大减。
令狐冲心念一动,已瞧出了对方剑法中的破绽所在。
独孤九剑的要旨,在于看出敌手武功中的破绽,不论是拳脚刀剑,任何招式之中必有破绽,由此乘虚而入,一击取胜。
那日在黑木崖上与东方不败相斗,东方不败只握一枚绣花针,可是身如电闪,快得无与伦比,虽身法与招数之中仍有破绽,但这破绽瞬息即逝,待得见到破绽,破绽已不知去向,决计无法批亢捣虚,攻敌之弱。
是以合令狐冲、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四大高手之力,没法胜得了一枚绣花针。
令狐冲此后见到岳不群与左冷禅在封禅台上相斗,林平之与木高峰、余沧海、青城群弟子相斗。
他这些日子来苦思破解这剑招之法,总有一不可解的难题,那便是对方剑招太快,破绽一现即逝,难加攻击。
此刻堪堪与岳不群斗到将近二百招,见他一剑挥来,右腋下露出破绽。
岳不群这一招先前已经使过,本来以他剑招变化之繁复,二百招内不该重复,但毕竟重复了一次,数招之后,岳不群长剑横削,左腰间露出破绽,这一招又是重复使出。
斗然之间,令狐冲心中灵光连闪:“他这辟邪剑法于极快之际,破绽便不成其为破绽。然而剑招中虽无破绽,剑法中的破绽却终于给我找到了。这破绽便是剑招不免重复。”天下任何剑法,不论如何繁复多变,总有使完之时,倘若仍不能克敌制胜,那么先前使过的剑招自不免再使一次。
不过一般名家高手,所精的剑法总有十路八路,每路数十招,招招有变,极少有使到千余招后仍未分胜败的。
岳不群所会的剑法虽众,但师徒俩所学一脉相承,又知令狐冲的剑法实在太强,除了辟邪剑法,决无别的剑法能胜得了他。
他数招重复,令狐冲便已想到了取胜之机,心下暗喜。
岳不群见到他嘴角边忽露微笑,暗暗吃惊:“这小贼为什么要笑?难道他已有胜我的法子?”当下潜运内力,忽进忽退,绕着令狐冲身子乱转,剑招如狂风骤雨一般,越来越快。
盈盈躺在地下,连岳不群的身影也瞧不清楚,只看得头晕眼花,胸口烦恶,只欲作呕。
又斗得三十余招后,岳不群左手前指,右手一缩,令狐冲知他那一招要第三次使出。
立即长剑一送,看准了对方右腋,斜斜刺去,剑尖所指,正是这一招破绽所在。
那正是料敌机先、制敌之虚。
岳不群这一招虽快,但令狐冲一剑抢在头里,辟邪剑法尚未变招,对方剑招已刺到腋下,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岳不群一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又惊又怒、又无奈又绝望之意。
令狐冲剑尖刺到对方腋下,猛然听到他这一下尖锐的叫喊,立时又软了心思,本应卸了他胳膊的一剑终是强行收了力道,在他肩膀上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窟窿。
岳不群脸如死灰,缓缓点头,说道:“好!好!好!我输了。”
令狐冲抛下长剑,回头去看盈盈。
突然之间,岳不群一声大喝,长剑交到左手,电闪而前,直刺令狐冲右腰。
令狐冲大骇之下,忙伸手去拾长剑,那里还来得及,噗的一声,剑尖已刺中他后腰。
幸好令狐冲内力深厚,剑尖及体时肌肉自然而然的一弹,将剑尖滑得偏了,剑锋斜入,只划伤了皮肉。
岳不群大喜,跟着又一剑斩下,令狐冲忙滚开数尺。
岳不群抢上来挥剑猛砍,令狐冲危急中一滚,当的一声,剑锋砍落在地,与他脑袋相去不过数寸。
岳不群提起长剑,一声狞笑,长剑高高举起,抢上一步,正待这一剑便将令狐冲脑袋砍落。
这些说迟实快,陡然间不戒和尚终于袭来,岳不群心中发狠,身子侧了一下,避开他掌风中心,却是要强受他一掌,结果了这个令狐冲劲敌。
『叮!』『砰!』他手中剑被任盈盈挑开,中了不戒和尚半掌,一口鲜血喷出,身摔倒在地,还没等他起身,又一柄长剑已经横在脖颈上。
“师……岳先生,你……你……”
令狐冲死里逃生,捂着伤口坐起来。他心情激荡,想要斥责岳不群,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岳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任盈盈点了岳不群穴道,嘲笑的向他道。
岳不群料知无幸,骂道:“魔教邪徒,人人得而诛之。”说罢闭目等死。
任盈盈看一眼令狐冲。
令狐冲嗫嚅道:“盈盈,我想求你一件事。”盈盈道:“你要我放他?只怕是缚虎容易纵虎难。此人心计险恶,武功高强,日后再找上你,咱们未必再有今日这般幸运。”令狐冲道:“今日放他,我和他师徒之情已绝。他的剑法我已全盘了然于胸,他胆敢再找上来,我教他决计讨不了好去。”
盈盈明知令狐冲决不容自己杀他,只要令狐冲此后不再顾念旧情,对岳不群也就无所畏惧,说道:“好,今日咱们就饶他一命。岳先生为了一己之私,多有为非作歹,若是你不知悔改,我们也不好再替你保守秘密,必教天下英雄众所知闻。”
岳不群脸如死灰,双眼中闪动恶毒光芒,但想到终于留下了一条性命,眼神中也混和着几分喜色。
任盈盈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枚药丸道:“你恨我,我自是不怕,但为了彻底让你不敢为恶,还请吞下这丸药。”
岳不群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全身发抖,颤声道:“这??这是三尸??三尸??”盈盈格格一笑,大声道:“不错,恭喜阁下。这等灵丹妙药,制炼极为不易,我教下只有身居高位、武功超卓的头号人物,才有资格服食。岳先生,请!”
说罢将药丸抵在他嘴边,就要强行喂下。
“且慢!”
众人闻声看去,却是林平之。他从一棵大树上跃下,不知已经到了多久。
林平之走了过来,众人知他也此时武功不弱,且心性难定,暗自提防。岳不群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堂堂华山掌门,岂可受魔教药物控制,令狐兄和华山终究是有割舍不开的情谊,还请为了华山派声名着想,高抬贵手。”林平之淡淡说道。
“这些终是他咎由自取。他的所作所为所示为人所知,华山派再大的声名也要堕到地狱里去。林少侠,我们轻纵了他,他再为非作歹又如何?你须是难以控制你的师父。”任盈盈担心令狐冲放过岳不群,抢在前头回应。
“好!”
“哇—”
林平之说了一个好字,猛地蹲下一掌拍在岳不群丹田上,岳不群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吐出。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平之,眼中满是愤恨。
“你废了他丹田气海?”
“是,这样就不必担心他再为恶,既对各位有了交待,也不算辱没的华山派声名。任大小姐不放心就再查查。若是可以,我要带他去见师娘,我伤害师父的罪责,也一并禀明师娘处理。”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他为人正直,还是心狠手辣。只有令狐冲关心师娘。
“她老人家也在这吗?”
“师娘没在山上,你的关心我会转达。令狐兄,任大小姐,如此,我就带他离开了。”
说罢将岳不群抗在肩头,快速的从小道离去。
令狐冲等人抓紧疗伤,解救恒山派弟子。很快发现岳不群带队占领华山,被迫前去见面。
山下某处院子里,床上的宁中则正以眼神示意,让岳灵珊解开自己的穴道,岳灵珊一咬牙只做不见。
一是她不敢违拗丈夫,二是她在林平之蛊惑下,也确实担心母亲自戕。
这边林平之凭借绝顶的轻功,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绕开魔教子弟,将岳不群带走。
之前他在暗中观察,还希冀岳不群和令狐冲两败俱伤,能从中渔利。
此时收获一个残废的岳不群,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不过是他很想进一步羞辱于他罢了。
比如让他知道不必自宫的练剑方法,比如当面玩弄他的妻女。
看着手中昏迷的岳不群,林平之不由得嘿嘿冷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