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旎失眠了。
隔天中午,她脚步虚浮晃进玻璃房时,被镜面印出的眼下淡淡乌青搅合得心情一团糟。
应该是少做了五分钟spa,绝不是被男人吻湿,又在对方提及喜欢时,落荒而逃的原因,她这样告诉自己。
到底为什么要提啊……
想起昨夜,少女很是不满。
她被吻得好湿,半透的水液从缝隙汩汩流出,洗了很久,还是有种湿黏感。
尝试模仿那人的手法伸手指,却越摸越想要,连睡着了,梦里仍旧不安稳。
男人把她压在车里,不再是膝盖,粗大的性器狠狠顶进体内,不断抽送,想要哭叫,唇又被堵住。
直到吻够插够,男人才附在她的耳边,喊她的名字。
“阿旎。”
男人喊自己不是旎儿么,叶旎恍了下神,目光对上显示正在通话的平板界面,手指碰翻工作台上的蜡烛,“啊啊啊——”
“怎么了,没事吧?”另头的宗清言听起来很担心。
男友第一时间的关心让叶旎既甜蜜又心虚,自己满脑子和别的男人这样那样,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被蜡油烫到了。”少女撒了谎。
桌上的明明是低温蜡烛。
不同于普通石蜡,加入大豆的混合蜡烛温度只在50度左右,不会灼烫到皮肤。
去年夏天,她接到一场环保主题的小型时装秀邀请,面对众多素材,叶旎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选定了冰原融化作为设计理念。
甚至连如何呈现冰原消融,她思忖了不到一小时就有了满意答案,融化的蜡油。
情爱关系也和衣服一样简单就好了,叶旎剥下手背上的蜡片,悄悄叹气。
“阿旎的设计已经很完美了。”宗清言知道她有不断复刻改良设计的习惯,“清瑾之前看见,惊艳得到处问设计师是谁。”
爷爷,加之身份背景原因,叶旎一直都匿名参展,设计师落款则是一片竹叶图纹。
男友每次去现场,都会转达观展者的评价,这种被支持的感觉让少女分外欢喜。
“宗清瑾那么呆,肯定猜不到是我。”想起宗清瑾被自己逼到角落的跳脚炸毛样,叶旎乐了。
通话以女友松快的笑声结束,宗清言摘下眼镜,模糊目光扫过妹妹新发来的资料。
堂哥么?
乍听宗清瑾说起女友身边出现陌生男人,他是有点意外的,可意外之余,并没有其他负面情绪。
嫉妒、吃味、愤怒,直接也愚蠢。
叶旎不想说,他就不提,恪守顺心男友的本分。
倒不是有多爱慕少女,只是她的身份实在太诱人了,诱人到他可以抛去浅薄的动心。
“您要提前回去吗?”助理小心观察着老板的脸色,不是他有意偷听,清瑾小姐打电话的动静咋咋呼呼,整个团队都知道那位叶大小姐身边似乎有别人了。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这等轻车熟路、充斥信任的恩爱话语,在宗清言重新戴回眼镜,屏幕上冷峻面容逐渐清晰时淤塞。
在哪里见过么,他蹙起眉。
“叶小姐知道一定很高兴。”敏锐捕捉到老板的不快,助理开始订票。
置若罔闻助理讨好的话,宗清言关闭了和妹妹的聊天框,恢复往常温润神色。
“江东有位老先生马上要过寿了,是该回去一趟。”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极富人情世故的客套内容不知是说与助理还是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