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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哥一回来就瘫在床垫上,鼻梁青紫、两眼无神、脸红得跟他头发一个颜色。
自从被卢鑫丽用包包砸了脸之后,炎哥像是神经元受损,整个人变得蔫了吧唧无精打采,而且已经退下去的烧又烧起来了,脑门热得烫手。
“唔……丽儿……唔……丽儿……”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口中还哼哼唧唧念叨着小护士的名字。
苏南给他额头上盖了条冷水毛巾,站在床边双手抱胸,眼中蒙上了一层怜悯之色。
这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伙,这会儿像是换了个人,脸上刻着四个大字:“为情所困”。
苏南既可怜对方,也是在自怨自艾,因为他仿佛隐约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不是炎哥,而是他自己未来的模样。
回归的理智在愤怒咆哮:苏南你个渣渣!
睁大眼睛看看吧!
如果不克制欲望,这就是你的榜样!
身边人会一个个离去,能孤独终老都算你运气好!!
他的内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
一边是重获性爱能力的喜悦,而另一边却是极度的困惑、讶异、不甘与恐惧。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在他心头堆成了一团乱麻。
到底是谁呀?
那个狂妄好色的家伙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本性吗?
苏南必须承认,自己小时候很色,但也只是对异性的身体充满了向往,想方设法偷窥、打手枪罢了,还远没到敢对她们动手动脚的地步。
难道说被封锁的十五年间,那份欲望一直都在偷偷成长,就等着一朝解封,厚积薄发?
假的吧?
能做爱当然爽快,但灵魂被侵占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回想起来总让人一阵阵犯恶心。
它还那么的霸道,突如其来招呼都不打,盘踞在心头操控着他的言行举止,舞动肉棒在女孩身体中肆意驰骋,而且不管射出来几次都不会让它安静下来。
这简直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直到雪儿坚持不住强行离开后,这种状况才得以缓解。
他把自己放在阳光下炙烤,试图用光明驱散心中的阴暗,那感觉就像是和恶魔做了一场交易,获得了超强的性能力,但也付出了极其高昂的代价——灵魂。
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更喜欢那个平和的自己,那个米小白口中的草食系动物。
哪怕和邱洁做爱会晕会痛,害怕阴毛,性取向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但也比滥情要好无数倍。
可是还能回的去吗?
而且更让人担心的是,会不会时间久了,性爱的甜头吃上瘾了,自己就会被它彻底吞噬,时时刻刻都是那个渣男模样?
……
“谁让你当时不敢亲她,亲一下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老九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一边装电脑一边没好气地数落着炎哥,“还拉着我陪你买包搞得跟好基友似的,太浪费感情了……”
“卧靠!你说的轻松,那头可有人盯着看呢啊!”炎哥手扶额头,斜睨着老九无力地嚷嚷,“你以为咱老板说着玩呐?!他切过的鸡巴比你肏过的屄都多你信不?”
“……”苏南闻言身子一颤,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永生难忘的恐怖夜晚。
月夜山林,他被三个恶人暴揍,少了一根手指,小兄弟也差点儿被剪掉。
原来尤总他们也会做这种邪恶的事。
老九闻言也是一怔,眉毛瞬间就拧成了一条。
“信!”他咬着后槽牙说,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发泄着对“至今仍保留着处男之身”的强烈不满。
他啪的一声合上机箱恨恨道,“既然这样,那你还瞎纠结个啥,老老实实做你小混混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哎……可是我的丽儿……”炎哥摇头叹息,一副用情至深难以自拔的模样。
“再找一个呗,”老九说得不咸不淡,“她又没那些公主漂亮,还戴副眼镜……”
“戴眼镜咋了?我就喜欢戴眼镜的咋了?!你个死太监懂个屁啊!”
“哟吼?这会儿倒是硬气了。”老九冷笑,“喜欢你就上啊,大不了『先切为敬』!”
“滚!老子还想娶她当老婆生娃呢!没那宝贝咋行?”
“……”苏南吃惊不小,顿时对红毛小子刮目相看起来,没想到他对这份感情已经认真到了如此地步。
一种强烈的愿望突然浮上心头,他要帮炎哥一把把他带上正途,似乎帮了他就等于帮了未来的自己一样。
“呵呵呵……”老九笑了,调侃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问她要颗退烧药吧。”
“你少说两句吧,”苏南打断老九,又一脸认真地看着炎哥说,“她不是跟你提条件了吗?你不考虑考虑?”
“啥啊?”炎哥皱眉,一脸莫名。
“找个正经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