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下的古城中,显得格外的清静,没有都市里的浮华与躁动。
在古城中七星宗范围的某间房子中,一个少年在大吼大叫着,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这个少年叫楚天,正是七星宗的少主,也就是与云初然定下婚约的那位。
发泄了一些后,楚天这才平静了一丝丝。
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楚天本不想理会,但听得门外的人出声。
“天儿,是我。”
楚天听得这声音,是属于父亲的,这才去开门。
受伤的日子以来,宗门中倒是有不少人来看过他。
但他们抱着的心思,几乎全是幸灾乐祸,只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而楚天的父亲,自然不在此列。
“父亲。”楚天打开门后,看到门外的中年男子,轻声唤了一下。
“天儿,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身上的伤还疼吗?”楚天的父亲楚战,关切的向儿子问道。
楚天苦笑了一下。
身上的痛其实并没有什么,但心中的痛苦,才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
他武道天赋出众,未来前途本来不可限量,但出外历练发生的意外,却是让他经脉受到了不可逆的伤,今后无缘于武道。
这对于一心想要成为强者的楚天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楚战从儿子的神色间,能读出他的情绪,赶紧宽慰说道:“你的经脉虽然在隐世江湖中,无人能够修复,但除了隐世江湖外,世间还有一些上古宗门和家族,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势力,都凌驾于隐世江湖的门派之上。”
“我会想办法,去这些上古宗门和家族中,求取治疗你经脉的神药,不要灰心。”
说话间,楚战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想让他振作一下。
“那些上古宗门和家族,只是存在宗门典籍中的一些记录里,也许根本不存在的。”
楚天身为七星宗少主,也有权限查阅宗门的一些秘辛,自然了解其中的一些信息。
自然是觉得,这希望几乎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计。
“一定存在的。”楚战也知道希望不大,但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很肯定。
因为他若是也这般颓丧,那儿子就更会失掉心中仅存的希望。
“即便是存在,那些上古宗门或是家族,凭什么会给我们修复经脉的药材?”楚天换了一个角度,回应着父亲的话。
“只要付得起价钱,一定能够取来的。”楚战道。
“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了,只怕宗门里的那些老家伙,决计不会答应这事,尤其是大长老。除了我之外,大长老的孙子,可是最有希望取代我,接替七星宗少主之位,成为下一任七星宗的宗主。”楚天摇了摇头,自嘲了一下。
说到此处,他还想起白天听到的一些事情,继续说道:“我听说,明天有宗门会议,可明天不是月末,不是例行宗门会议的时间,看来明天是有大事发生。”
楚战皱了皱眉,暗道消息传得真快,不过这事否认也是没用的。
“是大长老提出来的。”楚战叹息道。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迫不及待,看来明天过后,我的七星宗宗主之位继承人的身份,就要被取消了。”楚天冷笑了一声。
他的少主身份,不是因为他是楚战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是七星宗的下一任宗主。
“这个老家伙想要得逞,没那么简单。”提起大长老,楚战也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他虽然是宗主,但长老会的权利也不小,很多事情上,都要受制于长老会。
当然,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很多长老以大长老马首是瞻。
若非如此的话,仅仅凭借大长老一人,是绝对不敢这么嚣张的。
听到楚战的话,楚天沉默了下来。
以他现在的情况,真的没脸继续强留这个少主之位。
楚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这时,有弟子忽然前来通报,但看到楚天后,并没有出声。
楚天看到这弟子,知道这是楚战的心腹,是可以信任的。
按理说,有什么重要事情,应该不会避讳自己的。
疑惑之下,楚天故意道:“我现在还是少主,难道这么快就不受待见了吗?”
这弟子不知如何回应,朝着楚战看去,露出询问之色。
楚战生怕,要是瞒着不说,更会让儿子心里不舒服,无奈之下,只能道:“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得到授意,这弟子也是立即汇报道:“我接到消息,青云宗的云初然刚到了古城,目前现居在一家客栈中。”
听到这话后,楚天皱了皱眉。
和云初然差不多,他也是和长辈定下婚约后,才得知这件事。
对此,楚天谈不上太开心,但也并不反对。
可现在自己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云初然就跑到古城来了,估计来意不简单。
“天儿,也许初然只是过来单纯的看望你一下,并没有其他意思。”楚战也隐隐有点感觉,但并没有点出,而是尽量往好的方向想。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避讳我呢?我看……”楚天看向那汇报的弟子,用审视的目光道:“看来你的话,并没有说全吧?云初然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长辈来的?”
如果只是云初然一个人过来,那还可以理解为单纯的探望,但若是与其他人前来,那其心就很明显了。
“少主英明。”这弟子惊骇了一下,无奈汇报道:“云初然的身边,还有一个俊朗的公子哥,暂时看不出来路,但他气质不凡,估计出身绝不简单。”
“看来明天我不止要失去少主之位,连同这个漂亮的未婚妻,都要一起失去。”楚天凄然冷笑了起来。
“天儿……”楚战看到儿子这神色,担忧不已。
“父亲,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楚天面无表情,忽然打断楚战的话语。
楚战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清幽的房间中,只剩下楚天一个人。
平息了一会情绪后,他将藏在房间中的,一个半尺来高的黑塔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