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向柠跟着余远洲一起回了趟余家拜年。
这回的饭也是约在外头吃得。
林洋和余进那里又开始旁敲侧击问孩子的事。
关于孩子这个话题,向柠还是有点紧张的。
在车里那回她主动和余远洲说了结扎的事,他还挺听话的,也没和别人商量,爽快地就去做手术了。
在那以后,两人的床事上越发和谐。
不过,爽是爽了,这个时候又不一样了。
向柠有种要被秋后问斩的错觉。
好在,这个问题余远洲有准备。
他说自己不行,早泄加天生的弱精症,所以,让他们迟早死了要孩子的心。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就停滞,连一向跳脱的余远辰都沉默了。
向柠端着余远洲刚给自己盛的汤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了。
最后,还是余进开了口。
他不相信,沉着脸说大过年的,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余远洲没给面子,直接拿话回怼他。
这两种毛病都是先天的,后天治不了的,谁让他们小时候不管他,这个时候就没必要马后炮了。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余进和林洋的的确确没有管过余远洲。
小学三年级,学校爆发流感,那一年,好多小朋友都发烧了。
向柠被传染了,发了三天的烧,作为同桌的余远洲也逃不过去。
余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没多好,陪了余远洲两天就有些吃不消了,最后,还是王一娜和向齐帮忙。
反正向柠也要去医院,再带个余远洲也是顺道的事。
两人在医院里,连着挂了一个星期的盐水,还是王一娜和向齐一起陪着的。
在这个事情上,余进和林洋没有任何辩驳的资格。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各自心虚地低下了头。
于是,关于孩子的话题就这样就此作罢。
林洋和余进回去商量了一番,最后又了给一笔钱。
那钱是专门给向柠的,作为余远洲不能生的补偿。
但这件事情也是有受害者的,那就是余远辰。
他当天下午就被林洋和余进扭送着去医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特别是生殖科,做了个彻底的检查。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着。
程氏集团的股权案子办完以后,程启言又去过律所几次。
这天,他又来了。
向柠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了谈。
他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就分手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呢,以前的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不要老钻牛角尖了。
这种话程启言才不会听。
他说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那就会一直等,等到向柠和余远洲离婚,那他就有机会了。
向柠还没回答,余远洲倒是先来了。
他揽着向柠的肩膀,对程启言说。
你死了那条心吧,下辈子也不可能。
程启言气哄哄地走了。
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律师已经没多少人了。
两人牵着手,高高兴兴地离开律所。
门口那颗广玉兰不知不觉抽出花苞,立在枝头一朵朵的,看上去生机勃勃的。
向柠想拍在玉兰树下拍张照。
余远洲拿着手机帮她拍了一张。
她又把余远洲叫过去,两人结婚快小半年了,没拍过婚纱照就算了,连张合照都没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向柠想拍合照,余远洲欣然答应。
不过,两人都不是太会自拍的人,鼓捣了半天才稍微调整好姿势。
凑巧的是,一片玉兰的花瓣忽的从枝头飘下,正好落在了向柠的头顶上。
余远洲帮忙拿掉,然后,又在手机响起“咔嚓”快门声的同时,低头亲了下向柠的额头。
这张合照向柠很满意。
她看看头顶的玉兰花,又看看余远洲,忽然才意识到,冬天早就过去了,春天已经来了……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