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怕反派太强大,只怪猪脚开外挂

“夜色正好,我们开始次轮游戏如何?”玛丽安娜不知何时又重新戴上眼罩,嫣然说道。

“乐意之至。”郑鉴轻呼一口浊气,恢复森然气度,点点头。工作人员把一件全封闭的推柜搬出来,上面印有启穹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的商标。

吕釉涯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请一旁的工作人员把事先寄存的藏品取来。物品被安放在一个相同的全密闭推箱里。

同时,远图拍卖行的展品也以同样形式移到舞台中央。

待三个推柜就位,列维率先开腔,“本次宴会的意图是明斯赫家族期待与各位加深理解交流。首轮游戏,作为主办方,我们展示了我们的诚意。次轮游戏,我们想好好欣赏各位珍贵的藏品。请各拍卖行展示一件收藏品,我们会对其做出估值以作为终极展品的拍卖资质考量之一。”

“有请吕先生介绍启南釉卖行准备的展品吧。”列维接着道。

安排吕釉涯第一个介绍展品,一来可以打断远图拍卖行首轮的气势,二来为启穹的展品作铺垫。

吕釉涯不愧背靠华南文玩名阀,率先出场半点不怵。

他谦逊地一躬,绕到展品柜后,彬彬有礼道,“大家好,请大家从之前有趣的游戏中沉淀下来,允许我为各位介绍三件浣云斋的传世珍品。”

他神态自若地掀开盖住展箱的绒布,灯光所至,一套三件紫砂壶映入眼帘,分别为暗紫菊花八瓣壶、米黄玉兰花六瓣方壶,赭红梅花五瓣壶。

容貌清正飘逸的吕釉涯站在三件各具韵味的紫砂壶旁,显得甚是相衬,自有一番谪仙风采。

“这三件紫砂器是多年前,由浣云斋的二十六任斋主昙云大师,与东瀛挚交武田先生联手制作的,此间陶艺已臻精妙之境,体现紫砂器独特的文化内涵,之前在东南亚各国巡展屡获好评,日本古物协会一直想邀请浣云斋参加下月在京都举办的展览。”

场中各个屏幕切换出多张东南亚展览的图片,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浣云斋雄踞华南艺术界多年,宣传渲染玩得贼溜。别管人们看不看得动文玩雅品的个中珍稀,名人效应先来一波。

艺术品不认识?艺术人认识吧。

艺术人不认识?文化人认识吧。

文化人不认识?海量东南亚政商文娱上流圈的合影铺上来,总有一个认识吧。

接着,吕釉涯文绉绉来一段称赞中日两位大师的技术和友谊,再来一堆在场没几个人听过的古文佳作歌颂三件展品的艺术价值。

不管你懂不懂,也不论我懂不懂,也无所谓到底有没有人懂,氛围烘托到位,感情表情饱满,范儿逼格拉满就行。

“浣云斋早有训示,忌提‘泥沙贵重如珩璜’,或‘金玉同价’之言,这套茶壶蕴含的艺术韵味和鉴赏价值,确非寻常钱财量测。”

最后,吕釉涯神色恭逊地自谦一番,为一场透着名利清香的雅物演讲收尾。

当然,场中毫无意外地响起神色陶醉的“听懂,掌声”。

吕釉涯淡然接受台下的掌声,神情自若地用目光应对着,在与纪漪倾慕的小眼神相接时,不禁觉得有点飘飘然。

极品美女,特别是带来深入心脾的色欲满足的尤物,那种仰慕带来的虚荣,男人很是受用。

轮到启穹拍卖行时,上台的不是老板郑鉴,反而是阳光帅气的纪贯日。

这让吕釉涯神色稍稍阴翳,咖位不对啊,会显得自己有点掉份……

他没留意的是,身旁的狐媚妻子明眸一亮,甜笑着对台上挺拔大方的学生抛了个媚眼。

“大家好,浣云斋的三件一套宜兴紫砂壶确是传世珍品,作为华南的文坛巨擎,底蕴深厚,让我们这些后辈惊叹之余,只能再次报以掌声感谢吕先生为我们带来的艺术盛宴与精彩讲解。”

台下的吕釉涯再次微笑致意,接受一轮众人的掌声,只是超然文雅的表情夹杂了一丝丝不自然。

他提的是浣云斋,而不是南釉拍卖行。乔远图玩味地瞥眼脸色闪过一丝局促的吕釉涯。

“我们启穹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今晚为各位带来的是一副有趣的画作。”纪贯日扯掉罩住展柜的绸布。

一副舒适的油画展露出来。

画面里,修女双手捧住圣经侧脸上扬,洁白的光晕宛如天神的垂怜洒在她虔诚又克制的面容。

修女周围的室内色彩明朗,优越的室内光线与空间感让昏暗但洁净的环境表达出一种日常生活的温馨宁静。

整个画面仿佛把时光凝固了,让人有种直视信仰上的清澈真实的感觉。

画作确实极美,饱含荷兰艺术黄金时代的绘画精华,即使是对油画一窍不通或者只通一窍的观众,都能直观地感受到这幅油画直观的美感。

但……仅此而已?

吕釉涯悄然哂笑,心头一宽。

乔远图眉心皱起,越自然才是越不自然,启穹拿得出手的绝非等闲。

“十九世纪中期,以色列的专家鉴定这是一幅荷兰17世纪的画作。”纪贯日简短地说了一句,好整以暇地左右扫视一下。

场面一片哗然,17世纪?荷兰?!

“维……维米尔?那是维米尔的署名?!”一道声音颤巍巍地响起。

哗然顿时变为震撼,乔远图等人无不瞠目结舌。

玩这么大吗?维米尔?!荷兰艺术黄金时代三大画家之一?!

开什么玩笑,这确定不犯法?

“厉害厉害,这位先生好眼力,对维米尔大师画作有很好的艺术认识!”

在场面行将失控时,纪贯日轻飘飘地接了一句“这是一幅赝品。”

宴会厅气氛瞬间将入冷却,众人茫然,迷惑,不解……

“油画的作者是个杰出的伪造天才,他用特殊的技艺跨越两个世纪的时光,把维米尔的神韵还原到19世纪的画布上。”纪贯日笑容灿烂道。

“我提到过,它面世时曾得到以色列专家的肯定和背书,被误认为十七世纪的名作,那作者是如何完成的呢?”

纪贯日切换图片,各个屏幕上显现出维米尔大师的几幅室内画作。

“作者为了赝品仿旧,特别几个令人惊叹的工艺。首先,作者仔细研究了17世纪黄金时代维米尔常用的颜料的用料和制作配方,尝试用相同或者相近的材料模拟出大师的颜料,营造出17世纪名画特有色彩质感。”

纪贯日调整屏幕影像,给画作表面一处来了个特写,上面有许多龟裂纹。

“年份悠久的油画上,颜料会自然干裂,呈现各种细微的龟裂纹。同时加入苯酚——甲醛树脂,使颜料变干燥硬脆。他将涂抹好的画作放入100度左右的烤箱里小心烘烤,再用圆柱体滚一下,大家可以想象为一个天才用名贵的花瓶,或者一文不值的擀面杖在油画上压滚一遍,呵呵,那场面真是一个行为艺术的浮世绘。”

纪贯日不羁地笑笑,比了比擀面的手势。

“最后,也是画龙点睛之笔,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灰尘洒在画作上,让它们自然匀入颜料裂纹内,这样明艳的颜料与干燥的皲裂被尘埃完美融合在一起,瞬间完成了两个世纪的时光沉淀,造就一副能骗过当时无数专家甚至博物馆的赝品。”

主屏幕画面切换到油画的签名,同时旁边几个屏幕显现出维米尔画作的签名。

“当然,一副画作的作者署名也是重要一环,大家可以看得出这位画家与维米尔真迹上的签名极其相像,因此他被称作盗取维米尔双手的骗子,他的画作甚至把纳粹军方都骗到过。”纪贯日侃侃而谈,介绍起这位欺骗大师,台下名流大都对其戏剧化的人生很感兴趣。

但赝品始终是赝品,无论承载多么传奇的故事,也跨越不了赝品与真品的壁垒。与吕釉涯的紫砂壶完全没有可比性。

“补充一个小资料,在它的画框上,作者在暗纹里刻上不起眼的文字,”纪贯日顿了顿。

“神弃。”

神弃?神放弃了什么?

一副虔诚的修女祈祷图,为什么在隐秘的边角留下如此不沾边的词语。

疑惑不解的低语纷纷响起,此时除了主屏幕外的各个屏幕全都转暗。

一张特殊光线扫描被电脑处理成像的画面显示出来,一只狰狞恐怖虎头展翅异兽傲立与炼狱战场中,作撕咬状。

异兽周围遍布各种神情扭曲痛苦的面容,填满各种负面情绪,一股莽荒血腥的堕落煎熬感扑面而来。

“这副赝品的真正价值是作者用颜料覆盖的画纸。通过欧洲和北美多家权威机构的专业扫描,作者其实是在一幅画纸上面重新盖上新的颜料来完成这幅模仿维米尔的高级赝品。而画纸本身的图案正是屏幕上所显示的。”

“根据机器检测的结果,画纸年份可早到清朝早期。”

此言一出,解贾乔远图等几人无不惊骇莫名。

如果画纸原作是清朝画作,就凭它的年岁,价值足以作为一些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了。

当然,难的就是这个“如果”。

“考现今的技术,暂时只能证明画纸的年份,无法在无损油画的情况下证明原画的成画时间,特别考虑到油画作者是个天才欺骗大师,谁也不敢写包票这张画纸会不会是他刻意洒下的另一侧‘灰尘’。”

“深感遗憾,现今技术无法支持我们在无损条件下佐证原画作的年份,本公司只能最后提供三则轶事。”

“第一,这位伪造大师在开始其赝品之路前,是一位不得志的画家,也是一位家境殷实的年轻建造师。根据多方机构的鉴定,他成名的赝品年份都比这幅画晚。从后来画作的技艺成熟程度和手法来看,与此画相差甚少。我们推测这幅修女图可能既是他赝品画的技艺大成的首作,也是他开启赝品之路的契机。”

纪贯日切换出几幅油画,清新明亮的画面与修女图依稀有一丝相似的笔触,但行画中透着生命的热忱和希冀,没有赝品那种历尽沧桑后的喘息。

仔细比较的话,修女图恬静澄净的画面上,似乎有一股压抑的克制和煎熬。

“这几幅画是作者开始画赝品前少数流传的作品,我们公司收藏了几幅,特此拱大家参考。通过多方考证,作者在修女图完成后,再没创作自己的画作了。”

得亏启穹欧洲的人脉广路子多,这种旮旯小众的作品竟然也搜罗到,乔远图心底暗暗喟叹。

“第二,据当时几位资深记者和相关人士的回忆,这幅赝品完成前后,作者性情大变,而且他性情剧变期间有学习和研究华夏文明的迹象。他开始伪造画作后,变得神神叨叨,甚至背弃了自己原本的宗教信仰。”

画面切换成另外一幅异兽古图,图中骷髅堆积成山,缕缕精魄自骨肉尸山中袅袅飘升,萦绕在山峰像狐狸一般的异兽周围,异兽长毛披身,背脊长有尖角。

虽然感觉截然不同,但这幅古图与修女图都蕴含着一种荒莽古朴的萧杀意境。

“第三,上图的异兽疑似我国古代传说中的乘黄,而修女图的凶兽似乎是远古四凶之一的穷奇。据考证,乘黄图成画于清朝早年,现为一位日本收藏家所有,本公司有幸求得拓本如上。虽然暂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乘黄图与穷奇图之间的联系,但如大家所见,两幅古图予人很相近的绘画风格和视觉感受,本公司谨慎推测两图源于同一时期。”

说罢,纪贯日微微鞠躬,任由议论自然发酵。

点到为止,却意犹未尽。

这种半遮半掩的迷雾缭绕永远是最挠人的骚动。

启穹很懂此间之道,一幅难辨真假的油画全方位展示了自己的特色,既表现出自己在艺术品市场的货源广泛,又表现出其博交中西的各种人脉。

“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华沐妍关切问道。

“寡人乏了,侍寝吧。”朱沿调笑回答。

“臣妾宴后携天子赴九重天……”华沐妍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握住他的手,手指在掌心轻轻勾划,性感烟嗓低语道。

九重天可还行……就华妖精的妖媚劲,十八层地狱都得来一套……

朱沿暗暗兴奋之余,也为台上的两幅古图震撼不已。

太像了。

和识海中的古卷太像了。

荒茫血腥的风格,肃杀压抑的意境,还有那股冥冥中若有若无的联系。

乍一看见,异能居然隐隐有共鸣的迹象,让他产生一种焦躁又渴望的悸动。

启穹拍卖行,水很深呐。

玛丽安娜脸泛勃勃兴致,显然对这幅传奇又内涵丰富的修女图十分动心,要知道她面对南釉拍卖行的紫砂壶时,脸上只是保存礼貌大方的微笑。

列维瞄了眼家主,顿感大局已定,如此兴致浓厚的神色可是极少出现在高傲性感的家主脸上的。

“接下来,有请远图拍卖有限公司的代表上台。”

“沐妍,加油。”乔老板一脸和善说道。

对于这位美艳狡黠的属下,他十分放心,否则也不会一力提拔,让年纪轻轻的华沐妍成为海外部门的主管。

华沐妍圆溜溜的眼睛一转,“老板,让朱沿上吧,他比我更适合。”

远图公司众人微微一愕,包括朱沿……

华沐妍凑近朱沿耳边,柔软的胸腹隐蔽地贴住他手臂,红唇若有若无地挨着他耳廓道:“臣妾望与陛下同戏春水……”

哪里来的春水?

怎么个同戏法?

正经吗?

对一个雄壮有力的年轻说这种正经话得有多高的思想觉悟啊?

我不管,让春水来得更猛烈些吧。

朱沿心头一热,比了个OK的手势,迈着神挡日神的步伐上台。

资料是他爆肝整理的,PPT上残留着与他分居的肝脏碎片,怕啥?

搞砸了大不了回到华妖精宽广的胸怀里寻求安慰,华妖精那滋味,啧啧……

春不春水的没关系,有水就行……

朱沿深吸一口气,识海中绛紫、淡绿两颗灵珠缓缓旋转,整个人放松而淡定不少。

他掀开面前展箱的绸布,一把古朴的匕首暴露在聚光灯下。

匕首的刀鞘并不华丽,刀鞘以及刀柄的花纹在长时间不妥善的保存中变得斑驳,血槽模糊地保留着一些刻痕。

看见这把貌似19世纪初的西班牙匕首,列维哑然失笑,不怕立Flag,赢定了。

吕釉涯表面看不出什么,内心暗暗嗤笑,老乔手段是硬,眼光是辣,但底蕴终究差点意思,别说和启穹的古画,和自己外家浣云斋的紫砂壶都相形见绌。

“首轮游戏里,我提起过关于这七件藏品背后的神秘文明。它是我大学时研究的课题之一,这个神秘文明没有正式的汉语名称,学界有说叫‘鸣族’,或者‘冥族’。”

被匕首和首轮的七件展品环绕时,识海的古卷传来阵阵怡人凉意,一股玄之又玄的直觉使他冲口而出:“我更喜欢称之为鸣族,因为鸣族图腾和传说的鸣蛇有不少相通之处。”

玛丽安娜眉尖轻挑,眸中兴致更浓。

列维心头咯噔一声,看了眼兴致正浓的家主,他的脸上再也看不见游刃有余的表情。

“鸣族喜欢潜伏在历史记录的暗角,但从不少历史事件的蛛丝马迹中隐约窥见他们模糊的身影。正如首轮游戏里提过,鸣族会定期基于不为人知的意图,利用大量鲜血举行类似于祭奠的活动。”朱沿弯下腰,曲指敲了瞧罩住匕首的玻璃,“鸣族有很高的铸造技术,而且热衷于为自己的艺术品伪装,特别是与祭祀有关的器具。经过本市鉴定机构的检测,刀鞘和刀柄的铸造年份比刀刃晚很多年,刻有铭文的刀身和被刀柄包裹的部分才是精华所在。”

大屏幕切换出几张鉴定组织的文件以及扫描图。

“鸣族的上等器具常配有高级琥珀,这把匕首也不例外,屏幕显示的圆柱体是刀柄包裹的隐藏部分。“朱沿展颜一笑,”顶级的金珀!”

此话一出,场内对玉石有研究的人难掩惊呼。

不说这把匕首的历史文化价值,单是如此体积的顶级金珀已是价值连城。

朱沿按了按遥控器,把自己献祭了3碟爆炒肝花,4艘鲜肝刺身船才整理好的PPT呈现在大屏幕。

“这些是相应的古卷和文献,主要针对刀刃上的铭文解读。长话短说,它,参与过欧洲的狩猎女巫。”

场中气氛一滞,继而纷扰起来。

狩猎女巫,横竖撇捺都沾着血污的词语。

匕首折射的寒光中,映出多少明晃晃的偏见、龌龊、混乱、疯狂。

猎奇,神秘,血腥,欧洲暴露在阳光下的血污与罪孽,华夏隐秘文明隐藏在历史帷幕的一角,满足上流社会一知半解的好奇与讨论。

场中众人顿时分裂几派,不少人在修女图与匕首间左右摇摆。

法器!

列维呼吸一滞,眼珠子直勾勾地盯住匕首。那是法器,在狩猎女巫中失落的法器!

玛丽安娜施施然绕着匕首的展箱仔细观察,最后她翘起晶莹细致的下巴,极有兴致地盯着朱沿。

看着美目放光的玛丽安娜,列维闭上眼,强自压下心中的妒忌和粗重的呼吸。

“我们需要点时间讨论一下,将尽快为大家揭晓结果,大家不妨交流一下意见,看看心中所想是否与我们的结果一致。”列维暗暗对董洛与郑鉴使了个眼色,然后径直走向家主。

一来他打算尽最后努力,从商业利益和人脉版图方面说服家主转向启穹。

其次他想让启穹以及董洛在台下人群中造势,影响家主决策。

他刚走到玛丽安娜跟前,家主对他闪过一抹冷厉鄙夷的目光,食指抵在唇上作噤声状,然后丝毫不理几欲开口的列维,走到舞台正中央。

“诸位的展品着实让我大饱眼福,华南浣云斋底蕴深厚,闻名亚洲。启穹国际博通中西,业务版图令人惊叹。远图拍卖行奇峰突出,朱先生研究深入。一时间难以取舍,但基于个人收藏喜好取向,我最后艰难地向远图拍卖行的匕首投予一票。”

南釉连名号都没有,直接点出背靠的浣云斋。

启穹突出的是国际化特色。

远图是拍卖行,仅此而已,没南釉的底蕴,也没启穹的人脉,奇峰突出罢了,她感兴趣的是朱沿。

选择是个人喜好,不是家族讨论和博弈的结果,事后大家该合作还得合作,生意生意,皆为利往。

紫砂壶虽好,画卷也惊艳,但耐不住作弊般的对味特色法器啊。

不怕反派太强大,只怪猪脚开外挂。

宴会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熙熙攘攘中交换着彼此眼中的愕然与理所当然。

郑鉴闭上双眼,摇摇头,眼睛再睁开时,瞳孔中多了一丝无奈和狠厉。

列维眼角抽搐,盯着玛丽安娜,附在背后的双拳紧握。

齐项野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透着恶意的瞳孔始终没有离开朱沿。

朱沿是个思路简单的年轻人,他啥也没想,只想弱弱问句华姐,九重天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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