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就在太子刘卲无意间撞见自己的兄弟和妹妹通奸之际,身在雍州抗击蛮兵的刘骏,战事也愈发吃紧。
面对缘沔族大军的围困,内无粮草、外无援军的大宋将士还真有点难以抗衡。
“报——” 就在这时,缘沔族军阵中响起一声大喊。
“启禀大王,孤城其余三门皆已攻破,我族将士已然杀入城中!”
“再探!”
“是!”
随着对话传来,负责守卫东门的大华士卒纷纷露出惊愕之色。就连刘骏,也是不由自主的心头一颤。
“殿下,大势已定,你又何必苦苦挣扎?蛮族士兵皆是未开化之人,茹毛饮血凶残无比!破城是迟早之事,你何苦为成就自己名节,而白白害了这么多将士性命?”
那神秘人颇为得意,边说边又看了看刘骏身后的众将士,又道:“尔等如果肯束手就擒,我自当恳求大王饶尔等一命!如若一味抵抗、尚自螳臂当车,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呸!” 一热血小将闻言猛啐一口,骂道:“奸贼,闭上你的狗嘴!我大宋男儿岂会轻降蛮夷?”
“哼!” 神秘人闻言不怒反笑,道:“自寻死路,愚不可及!”
“住口!”刘骏长剑一指,俏脸满是怒容,道:“尔等不必多言,要战便战,我大宋绝无贪生怕死之徒!”此刻的他神情冰冷,言语间没有一丝妥协之意。
“报——”很快,缘沔军阵中又再次响起探马声音。
“启禀大王,孤城已破,敌将家眷已被我军活捉,其余众人,非死既降!”
“传令,大军入城!但凡有反抗者,杀无赦!”
“是!”
对话声响彻寒夜,哪怕在数万大军之中,也清晰可闻。
“武陵王,你家眷已然被擒,此时不降还待何时?”神秘人冷声呵斥,又道:“到了现在,难道你还要做无谓的抵抗吗?”言罢,猛地冲身后一声大喊:“来人~把敌帅家眷押上来!”
“是!”随着一声令下,很快两个士兵便将五花大绑的“路惠男”给推到了阵前。
“母妃!” 夜色下,一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且披头散发的母亲果然被擒,刘骏瞬间方寸大乱。他忍不住叫喊出声,就想上前援救。
“殿下稍安勿躁!”就在这时,那神秘人也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短刀,边说边在浑身血迹的“路惠男”衣服上擦了擦。
“别…别伤害她…”刘骏忙停下脚步,哪怕一身武艺勇冠三军,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骏儿~别管我,快走!”
“路惠男”伤势不轻,尽管此刻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并且还被五花大绑,仍不顾自身安危,试图让爱子赶快逃命。
“母妃…” 刘骏暗暗心痛,手握长剑之手都开始微微战栗。
到了此时此刻,他真有些后悔!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轻敌,为什么镇守边关还要带着母亲一起前来!
自己只为一时欢好,竟然造此劫难,当真不孝至极!
尽管此刻的他想要冲出重围不算难事,但面对落入敌手的母亲,他岂能不管不顾对方的安危?
他若一走,军心必乱,众将士必大难临头!
“殿下还犹豫什么?路淑媛已然被擒,你还不快放下兵刃?我自当在大王面前求他放过一众将士!如若不然,他们的性命,都将死于你之手!”见刘骏有所动摇,神秘人再次拿“路惠男”和众将士的性命做威胁。
“骏儿~莫听他胡言!不要管我,快快离开!”
“是啊殿下!大不了鱼死网破,怎能束手就擒?”
“狗贼!我和你拼了,拿命来!”
“且慢,我与你一起杀了这个狗贼!”说话间,两个大宋士卒不堪受辱,直接不顾伤势挥剑冲神秘人袭去。
“放箭!”不待神秘人反应,军阵中的缘沔王摩通顿大呼一声,直接下达军令。
“嗖嗖——”一时箭如雨下,那两个士卒还未凑到神秘人身前,就被乱箭射成了刺猬,顿时丧命当场!
“呃……”刘骏救援不及,暗暗心痛之际,内心逐渐开始动摇。
“殿下,你当真不顾他们的生死?”神秘人一心要想劝降,所以这才强忍着杀意,不停蛊惑。
刘骏心中一片凄然,他扭头看向身后伤痕累累的少数幸存将士。
一时百感交集,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他心在滴血,母亲被擒,将士遭屠,曾经的一切都已支离破碎!
握剑的手在不停战栗,沾满敌军鲜血的剑刃甚至都发出了悲痛的哀鸣。
“骏儿~还不快走?”见爱子仍犹豫不决,“路惠男”知道对方担忧自己的安危,情急之下,一心求死的她索性主动向神秘人短刀撞去。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神秘人眼疾手快,一掌将“路惠男”打翻。
“母妃……” 刘骏见此忙上前急救,一剑挥出,凌厉的剑气瞬间飞速冲对方斩去。
“啊?”神秘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刘骏说打就打。 见袭来的剑气势不可挡,他忙一个纵身,自马背向一侧跳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神秘人大怒,当下高高跳起,人在半空高举右臂,狠狠一拳砸向刘骏。
“呃……”刘骏也没想到对方修为如此高深,顿时神色一紧,谨慎闪身躲避。
“轰——” 巨响之后,大地扬起起滚滚灰尘,石裂地碎,余震令整个战场都开始摇晃。
这一击虽未命中,但震慑力足以令人胆寒。
尘烟之中,单膝着地的神秘人缓缓起身,虎目怒视,杀气腾腾。
“杀啊——” 一旁残余的大宋将士见统帅动手,随即也咆哮着再次向敌军杀去。
他们有的是想护卫刘骏,有的不想做俘虏,所以哪怕在绝境之下,也做着困兽之斗。
而另一边,刘骏连退数步,趁机将“母亲”护在身后,生怕她会受到冲击。
“武陵王,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要是还负隅顽抗,待会可别怪在下不讲情面!”神秘人双臂抡动,接连打伤几个大宋士卒之后,手心金光再次浮现,神功释放重重掌印。
见他重拳袭来,刘骏忙架起长剑格挡。
由于要顾着身后的“母亲”,一时间他的武功竟然大打折扣。
再加上对方那刚猛拳风无比霸道,所激起震荡难以抗拒。
神秘人目露凶光,杀气愈盛!
但刘骏成名已久,岂是泛泛之辈?
短暂惊慌之后,长剑猛然旋转,愣是强行挡住袭来右臂。
紧接着,左手蓄力,一拳趁机拍出,想一击重创对方。
神秘人挣脱不得,眼看危在旦夕,千钧一发之际,霎时回手反击格挡。
“嘭——”刘骏的拳头被对方伸手反抓住,竟与神秘人陷入角力状态。
“殿下,就这点本事可杀不了我!”神秘人语气嚣张,声音充满不屑,如破锣般难听。
刘骏暗暗咬牙,被如此挑衅,顿觉气血翻涌。当下,他暗使怪力,周身气劲腾转,就想拼死力搏。
而就在这时,一旁围观的缘沔士兵眼疾手快,猛然一起向刘骏身后的“路惠男”抓去。
“啊?” 那“路惠男”大惊,忙后退几步,可因为被五花大绑,所以很快就踉跄倒地。
“小心!” 刘骏见此强行逼退神秘人,忙挥剑去救母亲,可尽管他成功抵御住了一众南蛮士兵攻向“路惠男”的利刃,却也暴露自己的软肋。
电光石火间,只见那倒地不起的“路惠男”猛地脸色一变,突然挣脱绳索,从衣服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刘俊的后腰。
“噗呲——”
“呃啊……”
利刃破甲之声传来,随即冰凉的剧痛紧随而至。
刘俊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母亲”,可看到的,却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
显然,这人根本不是路惠男,他中计了!
“啊——” 刘骏大怒,才知上当的忙顺势借力,身体横移旋转的同时,又一掌拍向那个所谓的假“路惠男”,顷刻震的对方口喷鲜血。
“三娘——”一旁的神秘人大惊,忙飞身上前就想援救。
“咳咳……”
那假“路惠男”倒也硬气,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挥手示意道:“不必担心,无碍!”说完眼神冰冷的看向刘骏,又道:“武陵王,都说你少年英雄文武全才,怎么一涉及你的母妃,你就方寸大乱呢?呵呵看来你们还真是母子情深啊,难怪她淑媛会放弃京城繁华,主动陪你来这荒蛮之地!现在你挨了我一刀,一定很难受吧?实话告诉你,我刀上可有剧毒,如若没有解药,看你能撑到几时!”其实她早就知道刘俊不好对付,所以才会用假冒“路惠男”的诡计拿下对方。
“卑鄙……”果不其然,听她这么一讲,刘骏瞬间只觉手脚无力,身体也愈发变的疼痛难耐。
一阵阵难言的滋味自心底窜出,周身骨头甚至是骨髓都又痒又酸。
他暗呼不妙,暗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中了敌人的诡计!
试想自己的母亲乃女中豪杰,又岂会轻易被擒?
若城真被冲破,恐怕她早就先自己一步殉难了,又岂会受蛮兵侮辱?
自己一时担心她的安危,竟乱了方寸,此刻竟被宵小之辈算计……一想到此,刘骏心里霎时无尽悲愤,当下以剑驻地,暗恨造化弄人。
“一起上!”缘沔王摩通顿见此忙示意围观的士卒上前。
“殿下——”剩余的将士见此全都想冲上前保护,却被缘沔大军死死阻拦。
“蛮贼…本王就是死,也不会做尔等降虏……” 刘骏愈发无力,接连挥剑斩杀几个蛮兵之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当下挥剑就想自刎以全名节。
“快拦住他,抓活的!”神秘人大喜,忙挥舞战刀下达着指令。
其他缘沔士卒见有机可乘,个个舍身忘死,拼命往刘骏身上扑去。
“蛮贼休得猖狂!”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道身影飞闪而过,愣是在众缘沔士兵眼前救出了刘骏。
“轰!”
“啊——”巨响过后,尘烟四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缘沔士兵瞬间毙命当场。
再去看时,只见一老年壮汉屹立在前,后紧随数人。
“你…你是何人?”
“武陵王恕罪,末将沈庆之救援来迟!”那人边说边将刘骏轻轻护送到残余士卒手中,随后单膝跪地,拜了一拜。
但见此刻的他浑身血污,一身战甲在火光下耀眼生辉,就连手中的大刀,似乎都咆哮着愤怒光芒。
“沈将军?是沈庆之将军!”残余士卒自然听说过自青年时就追随武帝刘裕,久经战阵数十年屡立功勋的建威将军沈庆之,知道援军已然赶来的他们,全都发出兴奋的呼喊。
就连一旁死里逃生的刘俊,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笑容。
“臣等参见武陵王殿下!”跟随沈庆之背后的数将,分别是振武将军宗悫,宁朔将军柳元景,建武将军薛安都,此时纷纷对刘骏拱手而拜。
很快,不远处传来阵阵厮杀声与齐刷刷的脚步踏歌声。
回头看去,只见黑暗中军旗摇曳,火光映天,前来助战的大宋援兵阵容威严,各个威风凛凛。
“哈,想不到你小子竟能闯出象阵,倒还真有点本事!不过你这么做,就不怕主子不高兴?” 神秘人边说边笑,身形接连闪动,很快凑到沈庆之面前。
显然,他也认识沈庆之。
“哼!你这叛徒,究竟是何方妖孽?身为汉人,竟然助纣为虐,帮蛮人欺负华夏百姓,当真该死!” 沈庆之语气冰冷,言罢直接从身后提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丢在神秘人面前。
刘骏好奇的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丢过去的,是几颗白花花的象牙。
“沈将军……”刘骏面露感激,知道沈庆之率军赶来之前,肯定也遭遇了一场恶战。
“殿下,让你受惊了!”沈庆之没多说什么,随后侧目看向身后,道:“众将士听令,杀敌立功,就在此时!待剿灭蛮族叛贼,好用敌人鲜血来我等庆功!立功者有赏!”说完挥动大刀,缓缓摆开姿势。
“杀——” 一声大喝响彻云霄,沈庆之施展平生所学,带头向南蛮大军杀去。从行数将也紧随其后,往前突进。
“杀!!”一众大宋军士闻言全都愤怒咆哮,个个挥舞斩刀争先恐后,宛如天兵降世,又似虎入狼群,争先杀敌。
在主帅与诸将带头冲锋下,众将士各个奋不顾身。
本来还占据优势的缘沔军队瞬间被大宋新出现的生力军那冲天豪气给震慑,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顿起,刀剑与枪棒互相碰撞火星四射,兵刃划破气流,更是留下片片血花。
很快,战局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原本势均力敌的双方,却在大宋将士舍生忘死的拼命厮杀下,缘沔军阵逐渐被撕裂。
“快撤!”兵败如山倒,随着缘沔王摩通顿的率先跑路,缘沔士卒们丢盔弃甲,纷纷夺路奔逃,直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杀光他们!” 浑身浴血的沈庆之纵声咆哮,高举大刀继续冲锋。
这一下可让缘沔人闻风丧胆,原本还想抵挡的士卒随着大宋将士的冲杀以及自己人的溃散奔跑,终于丧失了战斗力。
溃兵顿时如洪水一般四散奔逃,大宋军队趁机痛打落水狗,一口气追杀了三十多里,斩杀敌首数千。
在彼此之间的追逐厮杀和呐喊中,从黑夜杀到天明才算结束这场战局。
此役大宋再次获胜。 缘沔大军损伤过半,除了缘沔王和神秘人顺利逃脱之外,就连那个假扮“路惠男”的女子,都被沈庆之给斩杀了。
“将士们!我们胜利了!”
“好!好!好!” 朝阳之下,沈庆之站在高坡振臂高呼,而一众将士更是纷纷附声呐喊。
此时的他们都忘记了疲惫,有的只是作为胜利者的兴奋!
又是一场险胜,可刘骏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在此战中身负重伤!
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沈庆之带领援军及时出现,他恐怕小命就得交代在雍州边塞的孤城。
很多时候刘骏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跟母亲乱伦,才导致自己流年不利?
若非如此,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抵御北魏,先胜后败。
如今平叛,又身负重伤。
莫非是逆天理而至不成?
虽然伤口不深,但因为匕首有毒的原因,导致得胜回帐的他还没来得及庆祝便昏死了过去!
虽然军医用刀帮他剔除了肉骨上的腐毒,但他仍然是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
沈庆之很是焦急,这些天来刘骏在雍州的英勇表现以及运筹帷幄的用兵之法早已经让他心悦诚服,在他心里,这就是大宋新君的不二人选,更是自己未来的主上!
可就在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的同时,这意外来的有点突然!
见刘骏一直昏迷不醒,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问军医们该如何解救。
无论他再怎么着急,军医们还是异口同声的那一句话:“武陵王现在只需静养,无需他法!”
而就在这时,败走的缘沔军也重整旗鼓,再次来到了纷争之地!
急于报仇的他们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了刘骏负伤的事!
这些蛮兵为了刺激他,连日里都在军前叫骂,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一股脑的喊了出来!
沈庆之怕刘骏受到刺激加重伤势,所以就通几位谋士商量对策。
这时,有人便上前说道:“将军~为今之计,还是速将三皇子送回王府为好!在军中休养实属不利,若敌人偷营,惊扰了他,恐怕会引得伤口崩裂,性命难保啊!”
沈庆之闻言亦有同感,再加上皇妃路淑媛也随即出现在营中,她一女流之辈待在军队,也的确不便。
尽管这些天武陵王有她照料,但始终让人觉得打起仗来畏手畏脚。
心想至此,沈庆之暗暗打定主意,可又不无顾忌,随即问道:“话虽如此,可若送殿下离开,那此处数万兵马,当由谁统率?”
“将军,您现在是主将,三皇子一走,自当由您统率才是!”
那人话音刚落,又有一人随即反驳道:“不可!雍州之兵乃是武陵王嫡系,若将军此时全权指挥,那可有夺取兵权之嫌!当今圣上忌惮外姓将领独掌重兵,所以才将大宋兵马以皇室为主统军,与外姓制衡!如果此刻雍州兵马与荆州之兵全由将军掌管,恐怕会令圣上生疑啊!”
此话一出,沈庆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人常言:外患不足惧,内忧方可防!
如果自己同时掌握雍州、荆州两地之兵,是福是祸还真是难说啊!
就算当今圣上不对自己猜疑,可架不住朝臣那些悠悠之口啊!
再加上,太子一党一向对自己颇有微词,如今若是……
“先生多虑了!”就在沈庆之举棋不定之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碎玉之声。
众人闻言皆都不由自主的往外看去,只见两个将士正搀扶着武陵王一步一步艰难行走而来。
“殿下,你醒了?”沈庆之忙迎了出去,脸上的表情也无比的欣喜。
“沈将军…多谢救命之恩!本王无能,病体残躯恐怕不能再与诸位将军上阵杀敌了!如今蛮兵再次来袭,想必也是来者不善!为今之计,若我军士上下不能同心同德,又怎能拒敌于外,报效家国呢?”
刘骏说完环视了一眼帐中众人,随即伸手从怀中颤颤巍巍的摸出一件金黄物件,递给沈庆之道:“将军~此乃雍州兵符,本王将它交付与你,还请将军统率三军,拼死作战,早日击退蛮兵,还百姓太平!”
“殿下……”沈庆之还想说些什么,可刘骏却一脸病态的摇了摇头。
“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算圣上怪罪,也有本王一人承担!缘沔兵盛,若不集两州之兵恐难抗衡。家国大义,本王分得清!望请将军……”
话未说完,刘骏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瞬间萎靡不堪。
“殿下,您的刀伤很重,不可强撑!您的心思我都懂,暂请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定让缘沔蛮兵有来无回!”
沈庆之年近七十,多年经历深知帝王驭人之术!
这数万雍州兵是刘骏自保的关键,毫不夸张的说,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王牌,此刻在临危之际毫不顾忌的交于自己,那是对自己这个外姓将领多么大的信任啊!
他随同刘骏四处讨伐群蛮作战已有十年,这些年互相紧密合作,他已把年少的刘骏当作自己儿子一般看待,而刘骏平日里对其也相当敬重爱戴,简直相当于第二个父亲一般!
这些经历让沈庆之大为感动,为了实现被他视若己出的这位年轻人的事业理想,现在他再也毫无犹豫!
“沈将军过奖了…沈将军平日里把我视为亲子般关照…实属感激不尽!…打仗这方面…我绝对相信你…”话刚说完,刘骏双眼一黑,竟然再次昏了过去。
“殿下怎么了?快来人!赶紧备马车,将三皇子送回府!”
三日后, 王府之内,寝殿之中,香烟袅袅,美人垂泪!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兼情郎,一身宫衣的路惠男心疼的眼泪直流!
此时的她不停的用冷毛巾帮爱子敷着额头,好让他能舒服一些,早日退烧!
“娘娘,您去休息一下吧!从军营回来,您守了殿下好久,就算是个铁人也熬不住啊!”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此刻的她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摆放着一个精致瓷碗,显然是用来补身的药物。
路惠男闻言默默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的回道:“我不累!我想待在骏儿身边,我想让他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
“唉!您这又是何苦呢?您这样下去,王爷他还没醒,恐怕您就得先倒下!听奴婢一句劝,您先回房休息一会吧!若王爷突然醒来,奴婢自然第一时间通知您!” 那婢女边说边放下盘碗,上前搀扶路淑雅的手臂,接着又道:“娘娘~您就听奴婢的话吧!万一您也倒下了,那王爷醒来岂不是更担心?他伤的这么重,您也不想他为此难过吧?”
想了一下,这话说得还真是没毛病!
此言一出,路惠男果然一愣。
可她依旧依依不舍的用毛巾为刘骏擦了擦脸,随后幽幽的道:“不用再说了,我要在这里守着骏儿。他一日不醒,我便守一天;一年不醒,我便守一年……”
“娘娘……”
“下去吧!把房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路惠男不想再啰嗦,侧头淡淡的说着。
而那婢女见苦劝无果,忙乖巧的应了一声,随即施礼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了,路惠男默默的叹了口气,再次看向了床边。
她伸出玉手轻轻摸向了爱子的脸颊,边抚摸边幽幽的道:“这孩子,你长的跟你父皇真的是太像了!相貌相似,学识亦相仿,武功却是更胜一筹!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为娘可还在等着你呢!” 她喃喃自语,看着昏睡中的少年,不知不觉居然想到了自己年少之时!
当年的自己风华正茂,凭姿色容貌选进后宫受尽宠幸,可生下儿子不久,便遭刘义隆冷落……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也许是生离死别,但爱而不得的滋味,更让人肝肠寸断!
“骏儿~你千万不要死!为娘可离不开你,为娘不能没有你……”
明月高悬,微风徐徐,初秋夜景,竟是如此的平静如水!
也不知睡了多久,浑浑噩噩中,刘骏终于睁开了双眼。
而映入他眼帘的,不再是灯光昏暗的军帐,也不是军医与众将士那紧张担心的面孔,而是…软玉温床,香气缭绕的明亮卧室!
“这是哪?难道我真的被送回府了吗?”刘骏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仔细回忆着昏倒前的一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呃……”刚想坐起身,胸口的一阵剧痛让他瞬间疼的呻吟出声,可要强的他还是默默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强行坐了起来。
“母妃?”
很快,他便发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人儿。
只见此刻正熟睡的女子俏丽嫣然,身段柔长,丰乳翘臀,身着一袭轻纱明艳动人,两条修长的美腿在这烛光之下雪白若玉,那翘臀儿丰满浑圆,高翘诱人。
显然,这个女人正是守护自己的母亲,路惠男!
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刘骏一直对自己的母亲有着别样的感觉,此刻在这无人的寝殿内,更是觉得那股感觉无比强烈。
他情不自禁的盯着路惠男看了又看,内心深处渐渐忍不住开始欲念升腾!
他本就喜欢美艳的熟女,所以此刻衣着暴露的性感美母无疑是最撩他心魂的极品!
望着趴在床边的路惠男,刘骏愈发心头火热,他的肋部虽然挨了一刀,但吞了几枚丹药后现在倒是没什么大碍了,此刻看着母亲此刻销魂的身姿,胯下的阴茎开始竖了起来,而且还感到愈发的坚硬!
最着急的是,他越看床边的美母,他便越是渴望。越是渴望,越忍不住想要继续看!
那趴在床边的美艳熟女睡的很是香甜,安静祥和的模样却有一种缥缈的仙姿,身段曼妙而又丰满,酥胸饱满而又高耸,在衣襟之中圆润柔滑,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那丰满的美臀儿与床面微微的挤压,肉感十足,还有那从裙底下露出来的小腿腕,羊脂白玉,煞是诱人。
越看刘骏就越觉得自己下面的阴茎涨热,难以忍受,坚硬如铁。
当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路惠男,滑腻的手感传来,他瞬间呼吸急促,脸色涨红,让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理智在这个时候也荡然无存。
路惠男似是已经熟睡了过去,体态丰腴,饱满的酥胸胀鼓鼓的撑起衣襟,隐藏在里面的乳球丰美隆圆,冰肌玉骨,完美无瑕,如水轻弹可破的肌肤透着嫩白。
她的樱唇娇润余地,唇瓣微厚,绝世动无双的脸庞此刻安静祥和,美眸紧闭,风姿动人,即使是睡着了,也如仙子般脱尘超俗,每一分每一毫都勾人心魄,让刘骏无法移开视线。
刘骏胯下的阴茎愈发的涨热,坚硬如铁,他涨的难受,当下情难自已、欲念横生,居然微抬屁股,扯掉衣带,干脆将胯下的那根东西释放了出来。
随着啪的一声,他的那根东西一下从衣中弹跳而出,暴露在空气之中,热气腾腾,青筋环绕,显得极是狰狞,很难想象他一个少年会有这般大的雄物。
与此同时路惠男突然一个侧身,不但面对着爱子,而且还将自己胸前那傲人的峰峦呈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虽然有一袭薄薄的纱衣以作遮掩,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那傲人起伏的凹凸曲线,玲珑有致。
从香背一直蔓延到后腰处,蜂腰纤之若素,盈盈一握,接着便是腰臀之处,那凹陷进去的蜂腰如水蛇一般柔媚,亦将那美臀的翘挺衬托起来,隆圆高翘,两瓣紧实有致的臀肉在纱裙的包裹之中,行迹浑圆,那薄薄的纱裙似有一角陷入到臀沟之中,里面也隐有一片三角的丝带痕迹。
刘骏被美母翻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此时更多的还是被挑动起了情欲,纵然美母是无心之举,却也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情不自禁的握上自己的大肉棒,微微撸动,他死死地盯着美母那两瓣厚实高翘的臀肉,两条滚圆丰腴的美腿也在那薄薄的纱裙之中若隐若现,这一切都在勾弄着他的魂魄,撩拨他的心弦。
大宋国的路淑媛,当年一等一的大美人,超然在上如天上雪莲般绝世无双,这也难怪刘骏不惜背负乱伦的骂名,也要选择跟美母同床共枕。
刘骏撸动自己的阴茎越来越快,而且他那阴茎也越来越涨硬,速度加快,整个过程里他都在吞咽口水,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母妃…啊……”刘骏陷入情欲之中,什么也顾不得了,竟然发出舒爽的呻吟声来。
“我要干你…我好想操你…呃…操…操死你…你的大屁股…好圆…好白啊……”坐在床榻上的他越撸胆子越大,当下竟然不顾伤势,挣扎着起身,然后轻轻下床走到路惠男身后,握着巨大的肉棒,用那圆鼓鼓的狰狞龟头杀气腾腾的正好对准美母那浑圆高翘的美臀,仿若要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此刻,母子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并不远,而且,刘骏手里握着的那根肉棒也实在硕大,圆鼓鼓的龟头上杀气腾腾,马眼在微微的张合,流淌出一股液体来。
然而他终究没有勇气敢将那凶物抵触到那浑圆翘挺的美臀上去,因为他怕吵醒到美母,若是美母因为自己的伤势而做出如此威胁的动作而动怒,那他将万分自责且羞愧。
所以很快,还是情欲战胜了理智。
但所谓精虫上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即使是害怕美母会生气,此时刘骏还是没有退去,此刻仍然站在的美艳路淑媛的身后,撸动起了他的阴茎。
他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如是做贼一般,光着屁股,使劲的往上撅,撸动着胯下的阴茎,让自己那坚硬如铁的阴茎愈发的青筋狰狞。
而距离路惠男如此之近,他亦是闻到了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虽未贴合上去,但却已经能感受到美母那近在咫尺的肉感。
肤光莹泽,艳丽熠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得他失魂夺魄,神魂颠倒。
“哦…母妃……” 刘骏一边撸动阴茎,一边嘴里还在发出舒服的呻吟声,仿佛进入到了某个玄妙的仙境中,无法自拔。
在这个寝殿里,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热气,仿若春潮,都来自于他!
他已经沉迷到其中,几乎是紧贴着路惠男,却又不敢完全的挨到美母的身上去,因为一旦挨上去,那就有可能惊醒熟睡的母亲!
所以在刘骏的情欲之中,他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只是这理智也保持不了多久,刘骏撸动阴茎的速度越来越快,那硕大的阴茎狰狞着,仿若就要碰触到路惠男那挺翘柔软的臀瓣了,最终还是只差分毫。
母子二人在床边一前一后,在前的路惠男身姿曼妙,体态丰腴,被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所笼罩玉躯的她圣洁无暇,风姿绝美,是最动人心魄的尤物,丰胸翘臀,傲人的娇躯凹凸妖娆,散发着极致的成熟魅力,风韵诱人。
她侧着身子趴在床边,从上往下看去,能够看到那侧臀的弧度,在一层薄纱的笼罩之中,翘挺紧实,煞是宽厚紧致,沿着往下便是那丰腴滚圆的美腿,相互交叠在一起,形成最是诱人的姿势。
刘骏的阴茎撸动的越来越快,嘴里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到得最后,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散发着腾腾热气的鼓圆龟头似乎轻触到了美母因为坐姿而露出的那丰满的臀肉上。
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有电流淌过,肉棒上的触感让他顿时如在仙境,令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连忙收了回来,心下跳的厉害。
此刻的既是恐惧又是兴奋。
他全身紧绷,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可是美母似乎没有发觉般,依旧在熟睡,并没有什么动静,他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