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临时搭档确定时,大家都已经知道最后轮换到的人是谁。
闻愈站在自己的“铠甲二代”面前,看着易媗一步一步走向他。
闻愈期待这天很久了。
一套模拟训练结束后,闻愈穿着传感服,回头看了一眼观察室的易媗。
他谨慎地根据易媗的指令做出每一个动作,确保没有误差。
中场休息时间,闻愈推门走进观察室。
易媗有些惊讶地看他,离开操控室就要脱下传感服,为了减少麻烦,通常大家都原地休息。
闻愈来到易媗面前,掏巴掏巴拿出一罐饮料放她手边。
“你觉得怎么样?有需要我改进的地方吗?”
易媗不假思索地摇头,“你做得很好。”
闻愈看她一会儿,犹豫着开口,“和别人比呢?你觉得和谁配合得最好?”
易媗想了想开口,“我们刚配合一上午,不好评判。前三个人中的话,应该是和海玉配合得最好。”
闻愈了然。
晚上结束训练后,海玉的房门罕见地被敲响,她紧张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闻愈。
“方便进去聊聊吗?”
海玉侧身让路,小声说“请进”。
闻愈学会了郁随那套“培养默契”的说法,把郁随从易媗餐桌上赶走。
他端着两人的定制午餐,找到易媗的位置。
易媗神色恹恹,每次吃饭她都兴致不高。
“你要尝尝我的吗?”闻愈拿着未拆封的餐具,指指自己的餐盘,“味道还可以。”
闻愈厨艺很不错,他觉得可以,应该真的不难吃。
易媗已经完全腻了自己的定制餐,她觉得有必要提提意见,不然她只会身体素质越来越差。
盯着闻愈的食物看了一会儿,易媗没抵抗住,舀了一勺。
入口后反应了两秒,易媗眼睛都亮了。
是出于新鲜感吗?闻愈的饭怎么这么好吃,还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好?
闻愈被易媗的反应逗笑,“不如我们换一次吧?”
“攻击者”在穿上感应服之前,通常都要做热身运动。
每次舱门没关,易媗就能看到闻愈在做俯卧撑。
大学时候他还是偏少年人的身体,现在完全是成熟alpha的体魄,健壮,肌肉线条明显,充满力量感。
闻愈翻身起来,问易媗,“你能协助我做热身吗?”
易媗走过去,“怎么帮?”
闻愈视线闪了闪,又定定看向她,“我想做负重训练,但没有器材。你能不能坐到我身上?”他指一指自己的后背。
上天可鉴,他真的只是想做负重训练,只不过之前的搭档不熟悉,他不想找他们帮忙。
易媗没犹豫,就像高愿很喜欢托举她进舱,不也是把她当巨型哑铃吗?
闻愈重新趴下,易媗盘腿坐在他背上,口中悠悠警告,“如果你把我摔下来,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闻愈口中说“放心”,身体撑得又稳又平,生怕把易媗摔下来。
搭档过一周后,易媗明显感觉到和闻愈的配合越来越顺畅,他们极少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对于“捕捉者”提供的信息,“攻击者”需要自己加以判断做出反应,这十分考验“攻击者”的实战能力。
有时候“捕捉者”眼睁睁看着“攻击者”判断失误,只能干着急。
闻愈几乎每次都做出易媗满意的反应,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闻愈时不时地会突然冒出一句,“我和海玉,你觉得跟谁配合得更好?”
最后一次临时搭档结束,项目负责人已经掌握了所有数据,做最后决策。
闻愈掐着手指等名单,不自觉屏住呼吸。
屏幕上公布第一组固定搭档:易媗,闻愈。
闻愈努力压抑住狂喜的表情,一回头对上易媗视线,她也在笑。
脑子里像有烟花绽开,身体快一步,闻愈双臂一展,就把易媗捞进了怀里。
剩下人面上泛酸,郁随龇牙咧嘴地嚷嚷,“凭什么凭什么!”
直接上手想把闻愈扒拉开。
闻愈一个大跨步转了个方向,背对剩下的人,把易媗隔开。
易媗被他罩得严严实实,额头抵着他的胸骨,鼻子蹭着他胸前的肌肉,听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不明白你要做什么,请听从安排。”闻愈如是对郁随说,又把他气得半死。
“明明易媗和我才是配合得最好的!”郁随忿忿道。
不止郁随,高愿和海玉也觉得易媗和自己配合得最好。
公布完所有固定搭档后,负责人放出了他们轮换搭档的数据。四位“攻击者”是精心选拔出的优质alpha战士,成绩都非常亮眼。
一打眼过去,郁随、高愿和海玉都忍不住叹一句闻愈真是好手段。
在与其他三位“捕捉者”配合时,闻愈都以微小的劣势排在第四名;直到和易媗配合时,成绩一骑绝尘,直接将他总分拉到第一名。
负责人才不了解他的小心机,没准还会感叹这个“攻击者”找到了天命“捕捉者”,遇到她就开挂!
基地给他们放了一周假,回来以后就要开始固定搭档的训练。
得到放假通知时,向来当透明人的海玉,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地下城。
剩下的人都打算先在基地住一晚,明早再走。
郁随提出晚上聚餐,邀请了所有训练人员和项目组人员,最后到场的有十来位。
易媗坐在沙发最里侧,闻愈隔了五六个人坐在她对面。
粗略算一下,她已经一年多没沾酒,而上一次,是在闻愈家。
她忽然眼皮就跳了一下,颤着睫毛往闻愈看过去。
闻愈感受到她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
易媗总是把想法写在眼睛里,他突然感觉渴,喉结滚了滚,抿了一口酒。
郁随拉着高愿热场子,易媗没有和他们闹。
她窝在沙发角落闷头喝酒,两个月的高强度训练,让她每天情绪紧绷,有时还透支体能,脑子都被训练的问题占满。
这样的状态让她感觉麻木,每天的生活就像流水账一样过去。
她很喜欢喝酒,醉酒的时候脑袋里什么都不装,烦人的问题都可以暂时放下。
包间里人太多,每个人都像刚刑满释放一样,发泄着两个月以来压抑的物欲和本性。
易媗感觉又燥又热。
她每次不经意间看过去,总是与闻愈目光相触,就好像他一直看着自己,于是她总忍不住看他,想求一个验证。
闻愈的眼睛漂亮得带勾,他不知道自己认真看人的时候很像勾引吗?
易媗解开了最上方的一颗衬衫扣子,脸很热,她透不过气。
又一次目光相融,这次没等易媗挪开视线,闻愈先起身出去了。
易媗的心又悬起来。她强烈地想跟出去看一看。
他是去卫生间,或者,他在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