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姑娘,你且吃点饭吧,妈妈又要说奴才了。”高腮尖嘴的小厮苦哈着脸恳求着衣衫凌乱目光呆滞的苏樱樱。
苏樱樱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这样呆滞的看着远方,泪珠儿早就流尽了,心里的酸涩像是一团黑雾罩着全身,虽然心衰似死灰,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恨的,怨恨什么?
怨恨那不守信誉的王妈妈,怨恨单纯愚钝的自己,怨恨昨夜强暴她的男人,怨恨贪她容貌的刘壬逸,甚至怨恨她那已经死去的恶霸丈夫,怨恨自己迂腐懦弱的父母……
也许最恨的还是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苏樱樱就呆坐在窗边,看着凌晨摆摊的豆腐娘子招呼客人,利索的收了两个铜板,端了碗热腾腾的豆花给了客人。
小摊子虽然忙碌却很充实,不过这种忙碌的静谧只持续了一会儿。
“丑婆娘,快交二两银子来,你那赌鬼丈夫又欠了赌资。”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扯着一个伤痕累累缩成一团的瘦小男人,语气甚是狂妄。
豆腐娘子脸上有块红疤,因着相貌无辜在家蹉跎了几年岁月,然后听从父母的意见嫁给了同村的男人,这男人原本就有赌瘾,但是隐藏的很好,直到豆腐娘子嫁过来才发现,可为时已晚了,家中财产都被用来还债,豆腐娘子只能出来在着花街柳巷摆摊赚钱,此时的女子出来抛头露面虽然也有但是很少多是要受人指指点点的,为了家中不够满岁的孩子,豆腐娘子硬是坚持了下来,又因为常年工作看起来有些壮硕的身子也没男人招惹她。
“豆腐娘子,你这丈夫看起来快不行了,你快把钱给张大汉吧。”一个食客看着缩着的男人摇头。
“是啊,听说不还赌债都是要砍了手的,你这男人年纪轻轻的可别成了残疾。”
“男人残疾了,你们孩子怎么办啊?”
“……”
看客们纷纷叫嚷着让豆腐娘子交赎钱,本来早晨有些冷清的小巷霎时热闹了许多。
苏樱樱眼波向下,看着身陷囹圄的可怜女子,若是往日她看到也多半是同情一下命苦的女子,可今日她仅是看着,等着女子的反应,从女子紧握着的拳上看出她已经忍了不止几次。
豆腐娘子攥紧的拳一松,沉默的从身上穿的打着补丁的围裙里掏出一包用泛黄的白巾包着的铜板递给了一旁有些不耐烦的张大汉。
张大汉摊开白布包掂量了下,把钱揣到怀里离开了,各位看客们也散了,唏嘘的说着豆腐娘子这月算是白干了。
苏樱樱看着意料之中的场景垂着眼,抿了下唇,耳边听到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远远的就听到王妈妈和那个照看自己的小厮说的话。
“妈妈,您可得劝劝樱桃姑娘,已经坐在窗户根两个时辰了,动都不动……”
“她从你进来就这个样子?”
“是啊,就那么呆坐着。”
“……”
略微笨重的脚步声“哒哒”的到了屋里,王妈妈脚步一顿,可能也没想到屋里是这么个场景。
苏樱樱身上就缠着一件素白色的外袍,长发散着遮到胸口,衣衫凌乱,流出脖颈上大片的红痕,纤细的双腿无力的半垂在椅子上,交迭的外袍正好遮住狼藉的腿间,然而从小腿向上遍布的红痕能明显看出昨晚它的主人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大腿根还有些干涸的白痕,脸颊苍白,但是因为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竟也泛了红,唇瓣红肿着,一双眼睛木木的睁着。
王妈妈毕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手腕一转扇了下手上的团扇,脸上扬着亲切的笑容扑了上去,拉着苏樱樱的细腕子,“樱桃啊,怎么大早晨的在这儿吹冷风呢,听张二说你还没有吃饭呢,不吃饭怎么能行?”
苏樱樱扭头看了亲热的拉着自己手腕的人,手腕被戴满金戒指的手硌的难受,抬眼盯着王妈妈的笑脸,“昨晚不是说不让我接客吗?”干涩又沙哑的嗓子说了几个字还破了音。
王妈妈脸色未变,“樱桃呀,来了这儿的人都是主儿啊,妈妈我也只算个本事大点的奴才,又怎么能决定主子的想法。”说完放下苏樱樱的腕子,坐到对面,轻轻抿了口茶,“这王大人可是贵客,你第一次就服侍他也算是你的福分,王大人昨个儿走的时候还对你夸赞不止呢,我看你呀不如在这儿多学点,努力扒上王大人混个妾侍。能给王大人当侍妾那也是祖坟冒高香了……”看着苏樱樱身上暧昧的痕迹许是想到王石临走时大方给的金票,“到时候妈妈我可就要仰仗你了……”王妈妈嘴上这么说脸上可没当真,王大人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纳一个破鞋?
不过给点盼头什么的好让人乖乖听话。
苏樱樱也不是个傻的,虽然昨夜的事对她打击极深但是她仍然没忘记自己还有个血骨至亲的儿子还在刘府,她没等到儿子成人如论如何都不能先走了,就算是活在地狱也要挣扎下去。
看着苏樱樱神色恢复了些,王妈妈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又亲亲热热的说了几句才离开。
苏樱樱仍旧没什么胃口吃饭,只清洗了身子又窝在床上。
此时的刘府早就乱做一团,昨日刘壬逸被老丈人留到半夜,回来时发现自己娇藏的美人儿不见了,立马把院里服侍的下人找来严刑拷打,最终一个丫鬟受不了酷刑把刘夫人招供了出来,刘壬逸马上带着管家去了刘夫人的院子,刘夫人的院子里早就熄了灯歇息了,刘壬逸命人破了门把睡得正香的刘夫人吵醒了。
刘夫人裹着外袍披着发呆愣的看着自家夫君气势汹汹的冲着她来,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娇声的问,“夫君这是干什么?”
“苏氏呢?你把苏氏送到哪里了?!”刘壬逸压着怒火说道。
“苏氏?苏氏不是好好的在外院吗?”刘夫人心中一慌面上还是镇定的样子,拢着外袍的手紧紧的攥。
“你还敢狡辩!朱晴,你不要忘了谁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刘壬逸愤恨的眼眶发红,怒极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
“是,是我把她发卖了,作为刘府的当家主母难不成还发卖不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外室?!”刘夫人也撕破了嘴脸,既恨且恼,刘壬逸只有在婚后几日情浓意好的时候才唤过她的名字,如今再听到竟然是因为一个贱人。
“好啊,你如今是没这个权利了,明日,不,今晚你就不是刘府主母了!”刘壬逸看着面前这张嫉妒的丑恶嘴脸让管家拿来纸笔,拿起笔来提笔就写起休书来。
朱晴(刘夫人)看着刘壬逸动了真格哭闹不止,想要扑过去拦住他,却被周围的小厮侍卫挡住,想着自己若真被休弃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走动,一气之下闯柱自尽了。
咱们的小苏也要开始蜕变惹,为母则刚嘛,最近都米有长收藏,还有没有人看诶?吱个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