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里屋油灯下,蓝茯苓贴着陈哲躺在宽大的塌上,胸口两团肥美软肉夹着陈哲一条胳膊,两条柔滑丰腴的腿儿夹缠着陈哲的大腿,那张甜美俏脸枕在陈哲肩头,满脸都是泄身满足之后的妩媚红晕:

“我自及笄嫁人之后十多年来,方知这塌上还能如此快活。”

方才蓝茯苓已和陈哲做过一轮,这会儿夹着陈哲大腿的双腿还是酥软无力:“反正我那男人也死了两年多了,要不我也回去将这洞主传给我侄女,随你回中原做奴可好?”

陈哲并不接她话茬,他也不是雏儿,蓝茯苓面目楚楚、语气温婉,可既然都通了她下身牝道,自然也能感到她这心中有几分真情实意……这美妇一爬上塌就心急火燎,那举止动作与其说是为了床笫之乐,倒更像是在图谋陈哲的精华,用尽了手段只想让陈哲早早交货,多半还真是专为渡种而来。

可惜蓝茯苓终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她与罗知喜两人一同上阵,各自泄过一回也没能让陈哲尽兴。

这青瑶女子个个风骚不假,然而体质却都敏感易泄,陈哲这两日也睡过几人了,真是一个能打的也无。

或许也是想到此节,蓝茯苓的脸上终于是遮不住露出两分不忿,看向陈哲胯间:“你这冤家也是,恁的坚挺……”

陈哲下身处,罗知喜仍在埋头卖力,她那冷冰冰的模样果然只是外表,那张小嘴里比温柔伶俐的蓝茯苓都暖热,刚刚泄完身就强撑起精神低头换一张嘴继续吞吐,瞧她这副模样,也难怪丈夫死的比蓝茯苓还早几年。

“知喜且歇歇吧。”陈哲冲着蓝茯苓努努嘴:“茯苓你也躺了许久,且看你本事咯。”

罗知喜还有些恋恋不舍,蓝茯苓不和她客气,爬过去从她口中夺过陈哲的分身,骑到陈哲身上,掰开还红胀水润的下体就把那粗长的肉棍儿一吞到底。

蓝茯苓这会儿本没歇够,好在她这身年纪亦不白活,懂得若再张旗鼓与陈哲硬桥硬马正面交锋,只怕是比适才败的更快,于是便开始在陈哲身上扭动腰肢,下身大腿夹着陈哲双胯缓缓发力,盆骨打起了旋儿,让花径含着陈哲的分身在那软肉堆里磋磨,上身俯趴,胸前一对玉脂团儿在陈哲胸腹间拖曳厮磨。

罗知喜也不曾偃旗息鼓,一条灵舌缓缓下移,自陈哲两条大腿一路向下,最后捉起陈哲一足,逐一舔吮起他五根脚趾来。

两人这番迂回挑逗起了效果,各施本领细细磨了大半柱香,陈哲被她们磨的欲念高炽,兽性一起,起身按住蓝茯苓不管不顾地大力挞伐起来。

蓝茯苓并无蓝娅珞那般越是粗鲁凶猛便越坚韧耐久的体质,陈哲腰胯一阵龙腾虎跃,不过二三百棍的功夫,呜呜嘤啼不止的蓝茯苓便咬着陈哲的肩头又丢了身子。

推开软倒无力的蓝茯苓,陈哲又拉过罗知喜。

这冰美人的冷是装出来,性子里的硬倒是真的,此时攻守易势,她便弃了上一回骑在陈哲身上时的妩媚多姿,美目眯起,秀眉轻颦,一排贝齿咬着下唇,一声不吭两腿一曲硬挺细细腰肢生扛陈哲的猛攻。

陈哲有心试试这美人的底色,双膝撑塌,挺腰上顶的力道速度又加了几分,大力冲撞之下,罗知喜本就白净的面色越发苍白,竟生生吃下陈哲最后的数百下冲刺。

陈哲喉间低声舒展开几声嘶吼,将一股股热流注入罗知喜体内,罗知喜感觉到体内热流,双开睁开闪过喜色,随机雪白俏脸上迸开一片绯红血气,脖子一歪浑身一软,就此双目翻白昏死过去。

陈哲也觉得有些疲乏,也不抽身,只翻个身,搂着罗知喜就此交股而眠。

待陈哲醒来,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怀中美人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温柔凝望,陈哲微微一惊,原来这样怀里的人儿并不是罗知喜,而是蓝茯苓。

见陈哲苏醒,蓝茯苓脸上浮起几分沮丧:“昨晚是我本事不行,最后还是便宜了知喜妹妹,待过几日驸马去我洞中,我便多叫几个姐妹一同分担,怎么的也要叫你在我伏龙洞人身上舒爽上一回。”

陈哲只是浅笑:“且过几日再说吧。”想来昨日前后连着和数女鏖战,终是伤了些元气,一觉睡得颇为深沉,这蓝茯苓不止是和罗知喜换了姿势,就连陈哲的分身也照样含在牝中,如此摆布,陈哲都未曾惊醒。

感知到体内陈哲的玉龙似乎也醒转了过来,蓝茯苓夹了夹胯下,欣喜道:“冤家可是又想了?”

陈哲微微叹气,无奈道:“若是想了,你可撑得住?等你死去活来一番,只怕就到中午了,今日玉蝶她们还有仪式,哪有这么多辰光消磨,你且起开,我这是要小解。”

听到这话,蓝茯苓不免有些悻悻,随机又振奋精神,从陈哲怀里起身,却又爬到陈哲胯间,含住了陈哲分身,然后对着陈哲眨眨眼。

陈哲懂她意思,缓缓松开关窍,蓝茯苓鼓起双腮,在这塌上把陈哲这泡晨尿涓滴不漏的尽数饮下。

与蓝茯苓又是一番嬉闹,罗知喜也醒了过来,二女服侍着陈哲起身穿衣洗漱之后,便各自离开了陈哲的客房。

洞主府中自有侍女引陈哲回到昨晚的厅堂用早餐,林纾橙林纾柚二女早已在此等候,阿晴亦坐在角落里。

见到陈哲,林纾柚只是上前服侍他入座用饭,林纾橙却是狠狠瞪了眼陈哲:“昨天下午折腾了我们姐妹,到晚上还不消停,也不怕伤了肾水。”

林纾橙嘴上不客气,说话间却递来一碗汤羹,陈哲笑嘻嘻接过,低头啜了口,原来是一碗鱼羹,味道颇为特别,清凉的汤羹里尽是炖做肉蓉的细嫩鱼肉,口味上微微酸甜,应当是以橘子柠檬一类的果子调味,一清早的喝这个倒也是清爽开胃,且虽是冷羹,喝下之后腹中却有股温润暖意,让人精神一振,想来羹里大概还加了些草药,难怪唇齿间还有些柑橘之外的淡淡异香,

“这是什么羹?”陈哲不由得好奇。

林纾橙摇摇头:“这是玉蝶洞主特意安排的,说是族中特色,可以温养脏腑,滋补精力。她虽介绍了配料则个,我却不通药理,并未记住。”

林纾柚则低声道:“我倒是记住了配料,只是玉蝶姐姐未说制法,等回去了找素心姐和鹿竹参详参详,应当能复现吧。”

三人正讨论这鱼羹,蓝玉蝶从屋外走了进来,她亦有功夫在身,林纾柚语音虽低,却也被她听在耳中:“小柚妹妹不用费心,待我随驸马回去之后,府中自然就有人会做这紫鱼羹啦,只是这主料紫香鱼乃是乃是南疆特产,换些鲈鱼鲫鱼倒是也能做出八九分的味道,这滋补效果可就差多了。”

听她这般说,林纾柚只是稍稍低头,面上神情无甚变化,林纾橙却有些愠意,沉声道:“这公主府,却也不是随便就好进的,我姐姐管理后宅甚严,若是动机不纯,心怀叵测,可要小心被我姐姐打出去。”

蓝玉蝶只是微笑:“冤枉呀,我可没有别的心思,这次我族中承驸马和公主府人情关照,又在禁地中机缘巧合,这才让我托身驸马。你看我族中这一日一夜忙的,哪里有事先布置的余地。”

林纾橙不再理她,昨日听陈哲讲述青瑶禁地中的经过,她便认定这蓝玉蝶是设计套上了陈哲,虽说不出蓝玉蝶动机何在,她却始终认定这人必定另有所图。

陈哲掌握的讯息要多过林纾橙,无论是之前在蓝娅珞那边的见闻,还是昨夜里蓝罗二女的举止细节,都已让他有所明悟,既然林纾橙挑开了窗纸,他便也把心中疑惑说了出来:“玉蝶,昨日你频频起意要寻人来侍我,昨夜又有那蓝、罗两位洞主夜访……我且问你,你们这番举动,可有借我渡种之意?”

蓝玉蝶倒也爽快:“这是自然……我族中男子虚弱,平日里见了外面出色的儿郎便有结亲渡种之意,主人年纪轻轻武艺不俗,听说还是汉家的书香门第少年才子,你若愿意在族中留情,我等自是乐意之至。”

“那你自己呢……”陈哲唇角勾起,略歪起头来审视着蓝玉蝶。

蓝玉蝶迎着陈哲的目光坦然一笑:“主人既然在这里疑我,那我便也直说了,若我能得你子嗣,将来当是要挑一个送回这南疆靛家的,不知主人你可同意?”

这蛮女倒是眼光长远,陈哲笑道:“若是我儿长大成人之后与我一般脾性,你只要将这彩蝶洞中的风俗民情与他一说,就算你有心留他在京城,大概也是留不住的。若你将来诞下女儿,哼哼,不用你说,到时我也会竭力保她一个彩蝶洞洞主之位。”

本朝对待边疆异族与前朝大为不同,此事要从百多年前所谓开国五贤帝之二的太宗说起。

当年太宗时,因太祖连年征战,国力稍疲,便与同当年北方渐渐崛起的新一代胡人大汗议和休战。

与前几朝不同,太宗当时议和是先打了一场胜仗之后,再与那大汗议和,因而条陈颇为主动,其中一条,便是让林家宗室子求取大汗的几位公主,且让几位公主来大宁京城之后,几个宗室子都以改姓入赘之礼完婚……当时朝野儒臣自是大为震动,全赖太宗力排众议,方才办成此事。

然而,等二十年后,北方大汗身故,留下几个幼子长孙争位,太宗大笔一挥,选那些宗室入赘生下的汗姓外孙中成年的四人封为王爵,派兵送回草原……最后这四人虽没能争下大位,却也搅动风云,把北方草原分成五六个大部,就此一蹶不振安省了数十年。

有太宗这一前例,大宁朝就时常召北、西、东诸多异族公主贵人入京,然后便在京里养了许多番邦外孙,一有机会便派兵护送回去宣称夺位,屡试不爽。

这南疆几族当中,以青瑶最强,若不是她们一直恭顺和睦,怕是早就在京城里养起许多外孙了。

陈哲若只是刑部尚书之子,敢在这里和蓝玉蝶私定这彩蝶洞下一任洞主之位,传回京城,少不得要吃一桌子结交外邦的弹章,偏偏他是林纾枚的夫婿,蓝玉蝶的女儿于礼法上亦可做正室林纾枚的女儿……林纾枚要养个女儿扶做南疆土司,大宁朝野上下谁赞成?

谁反对?

蓝玉蝶听陈哲这般说,倒也不担心将来洞中生乱:“如此甚好,不如我再去约束妹妹,平日里也莫找男人,逢年过节的让她以朝贡之名入京与你相会,届时不管是我的女儿还是我妹妹的女儿,谁做这洞主都是你的种。”

陈哲又新添几分惊讶:“你倒是不惮于我谋夺你这彩蝶洞基业?”

蓝玉蝶亦是奇道:“虽是你的种,却也是我靛家女,难道你要让彩蝶洞将来改籍归汉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到那时还要在禁地开坛,卜问过祖灵方可。”

“那倒也不至于。”陈哲通晓了蓝玉蝶的想法,也暗道是自己想得差了,青瑶此类异族虽敬奉自家祖灵,但对社稷传承却并不太在意,若能入籍归汉,且不论其他好处,光只是族中能开蒙进学,未来有族人可中试为官,便足以叫这些异族动心了。

便是那些青瑶祖灵,也未尝不想搬出山洞住进白墙青瓦的阔气宗祠,享受中原来的上等香烛吧?

陈哲与蓝玉蝶这番开诚布公,倒是去了许多心中芥蒂,一旁林纾橙虽还有些气恼神色,却也不再言语。

反倒是林纾柚轻轻笑道:“想给主人添子嗣,怕是不易,你可要多多努力。”

常言道练武的几个境界,乃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陈哲乃是通天境大圆满的修为,自然早过炼精化气的境界,体内本元保固,子嗣上便较常人艰难些,大半年来陈哲在公主府内辛勤耕耘,后宅这许多女子也只有两人在过年之后验得了喜信——一个乃是砚山派投效而来的周宁,另一个则是公主府长史宋庭姝,此事也惹得素来古井不波的林纾枚有些吃味,陈哲离京的前几日,这位长公主难得痴缠了陈哲许久,直将他弄得腿软到骑不上马,这才放他出京。

蓝玉蝶听了内情,也不惊慌,只是自信笑道:“我自当努力。”

聊了许久,陈哲几人也吃完了早饭,蓝玉蝶提议道:“昨日搭好了传位大典要用的彩棚将台,此时族中的武士兵丁应当是聚齐在那边了,主人且随我去校场检阅一番如何?”

陈哲自是答应,他正好也想见识一番青瑶族中的武力。

这彩蝶洞所在的溪谷面积颇大,昨日经过的村落和谷中的贵人区域俱在那河流西南岸,东北岸还有大片农田与不少空闲荒地,蓝玉蝶所说校场就在河对岸。

洞主府中庭的洁身仪式还在继续,只是那蓝金蝶身上的火焰之剩下薄薄一层,大概这仪式也近尾声,透过这薄薄一层火焰,陈哲这才看清蓝金蝶的相貌。

蓝金蝶要比乃姐小上三四岁,与蓝玉蝶有七八成相似的眼眉五官难免还有些未长成的青涩土气,陈哲瞥了两眼便收回目光,与几女一同绕过仪式场地走出洞主府大院。

出了院子往东北方看去,隔着河就能见到不远处空地上站着大批披甲执刀的兵士正在列队。

“彩蝶洞共有兵士一千八百余人,编做十八个百人队,除了六个百人队散在各处村落,余下的十二支百人队便都在这里了。”一面往河边走,蓝玉蝶一面指着远处的兵士们介绍道,说着又指向那些百人队方阵前方几排人:“本洞还有本房武士二百六十六人,有九十八人在各村里,剩下的也全都在这了。”

“传位大典,那些村落就不派人来?”陈哲好奇道,彩蝶洞自然不止这溪谷大镇上的一万多人,据说山间还有大小村落上百个,总计有洞民七八万人。

“过几日便是端午,到时候族中大会,她们自会知晓洞主传位一事,倒也不用特意召唤。”

横跨谷中河流的乃是一座高高的竹桥,陈哲随蓝玉蝶登上竹桥,居高临下,把校场上的兵士队列看了个真切。

彩蝶洞七八万人口中只有两三万男丁,且体质往往还不如女子,眼前这十二个千人队和一百多武士自然清一色都是女子,看身形都是些高挑矫健之辈,气势倒也不输汉军男兵几分。

这些女兵身上人人着甲,旭日下一片金黄,听蓝玉蝶介绍,这种甲片乃是以青瑶族中秘法泡制的竹片,编束好了衬以鹿皮制的软甲,坚实不输中原的札甲,那些本房武士却不披甲,只穿一身靛蓝色的丝质短衣短裤,不过那些丝衣也混了天蚕丝,即便不如纯天蚕丝布坚韧,亦能当得中原的锁子甲。

气势装备俱是不俗,然而这些女兵列队的表现却让陈哲有些皱眉,一行人走过来也费了不少时间,队列之中还是有些女兵找不到自己位置正在乱转,即便是排好的队列,也有些歪扭松散。

陈哲也是带过几个月兵的人,见此情景,心中暗自比较,这些女兵莫说是与公主卫的精兵相比,便是同北军精锐相比亦有差距,倒是有些像出征时临时招募江湖豪杰编成的散军。

见陈哲面色不豫,蓝玉蝶也转过目光,见那队列样子,蓝玉蝶也是一怔,略有些气恼道:“这般……唉……也怪我,之前把十二个百人将全出手了,这新调上来的百人将才将将到任一月有余,难免有些疏漏。”

陈哲大吃一惊:“一次便把所有百人将全换了?”

蓝玉蝶面色悻悻:“我也是没法子,当时那人只要武艺强的,我便抽了这十二个百人将。”

陈哲追问了一句:“你这青瑶女兵可编有什伍?”中原军制,五人一伍,四伍一什,五什一队,四队一营,五营一卫,逐级编制各有章法。

蓝玉蝶摇摇头:“只有十人队和百人队。”

“故而这新的百人将俱是之前的十人将升来?”见蓝玉蝶点头,陈哲不免无语。

中原军制,队官总旗要有个副官小旗,怕的就是眼前这般情况,军中百人队长乃是指挥基础,汉军中管带二十人的什长骤升总旗也难免手忙脚乱,临战之事,一队不堪则一营半废,一营半废则整卫都要受些影响。

更别提青瑶军中这般全数都用十人将来充百人将了。

眼前这十二支百人队看似气势装备不俗,内里实则是一盘散沙,若是上阵接敌,只怕是会一触即溃。

陈哲想起,这般成批抽走百人将的,怕不止彩蝶洞一处,竹山府的十一洞出手那一百二十人,恐怕多数都是百人将,这十一洞内,现今如眼前这般一盘散沙的战兵,少说也有一万人!

想到此处,陈哲忙问蓝玉蝶:“你们这般抽掉百人将,也不怕外敌么?”

蓝玉蝶的回答与昨日阿晴如出一辙:“南边鬼蛮有几年没有大举进兵侵袭了,待过得几月,这些新的百人将熟悉队伍之后,战力便可恢复如初,无妨的。”

“若是冒充我身份那人背后暗中联络鬼蛮呢?”陈哲道出心中最为担心之事。

蓝玉蝶顿时愣在当场:“该不会吧……鬼蛮与我等语言不通……等下我会下令各村镇小心布防,另外各洞姐妹处也要派人通知。至于眼前这些队伍,为今之计就只能先把本房武士暂且编入百人队中了,虽然她们也不通领军带队之术,但武艺修为高一些总是个保险。”

陈哲点点头,眼前这局面,也只能这么办了。

陈蓝两人俱是忧心忡忡,这检阅队列之事便也有些虎头蛇尾,好在眼前这些状若散沙的军伍也不用出征,只需她们午时过后在传位典礼上充做仪仗便可。

转眼过了午时,这传位典礼如期举行。

整个典礼在陈哲看来未免有些简陋,在上千族中将士的围拢和十二位巫祝的簇拥之下,坐在临时建好的祭台彩棚最高处的蓝玉蝶看着蓝金蝶在面前舞蹈唱诵一番之后,以青瑶族中古语念了一段誓词,随后在巫祝们的唱诵声中,蓝玉蝶起身走下高座,摘下头上相争洞主的一支银步摇,亲手插在自己妹妹头上。

这典礼就算完成大半了,陈哲左右看看,宾客棚中观礼的只自己和橙柚二女外加蓝茯苓和罗知喜两个洞主,对面主棚则坐着八位族老,而那些女兵仪卫之外则一片空旷,根本没几个围观膜拜的洞民。

陈哲倒也知道为何如此简陋,这洞主权威既实又虚,说起来可以号令上下洞民,实则政事庶务大多交托族老,祭祀礼仪自有巫祝忙碌,关键是靛家规矩,有夫之妇做不得洞主,要么如蓝玉蝶这般云英未嫁,要么如蓝茯苓、罗知喜那般丧夫守寡,故而洞主之位时常传来传去,这传位仪式自然就有些简陋了。

然而接下来的章程,才是一洞之主的真正关键,只见蓝玉蝶将银步摇移交之后,蓝金蝶自正坐跪姿转做盘腿打坐,蓝玉蝶伸出左手,掌心贴上蓝金蝶眉心印堂,随即,蓝玉蝶全身肌肤都泛起隐约青色,随她行气运功,这些淡淡青气逐渐凝聚至左臂左掌,慢慢移到蓝金蝶身上。

伴随那些青气移转,在陈哲的感知之中,蓝玉蝶正从先天九段后期的境界渐渐跌落,而原本修为约在先天七八段之间的蓝金蝶则修为暴涨,显然这两人之间正在传功。

约莫一柱香之后,蓝玉蝶身上的青气尽数转到了蓝金蝶身上,随着那些青气在蓝金蝶身上由浓转淡融入她的经脉骨肉,她的修为也到了之前蓝玉蝶那般先天九段后期。

蓝玉蝶则跌到了勉强先天八段的气机。

一洞之主的权势有虚有实,但必须是洞内最强的本房族人。

青瑶族的秘法颇为神奇,蓝玉蝶完成传功之后并没有像中原传功那般疲惫不堪,依旧神完气足的,想来那些青气大概原本也不是她自己的功力。

最后,蓝玉蝶又以青瑶古语吟诵了一段祝祷,便站到一边,目送妹妹起身一步步走上那祭台最高处,坐到那把椅子上。

待蓝金蝶坐下之后也说了一段古语祝祷,这仪式便告完成,蓝玉蝶、巫祝还有对面棚里的族老纷纷起立向新任洞主行礼,陈哲和橙柚二女自然也入乡随俗,起身向蓝金蝶行礼致意,外围那些女兵和本房武士则都在欢呼雀跃。

这传位典礼对于河对岸的镇中居民来说,倒也不是全无影响,当晚镇中还是大宴一场,狂欢了大半夜。

接下来几日里,退位之后的蓝玉蝶也就不管族中事务,同阿晴一道,带着陈哲在彩蝶洞境内好生游山玩水休憩了两日,这才接到禁地长老的传讯,那纸契书已在竹山府归档。

既然如此,陈哲便就带着几女回到孟岗县,才一踏入城门,就被等候在此的差役带到了府衙中,想来是府衙的案子有了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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